孔姿清淡淡道,虽是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
他太?了解赵沛了。
“你同意?”赵沛喝茶的动作僵在半空中,因为过度惊讶,语调都变了。
你可是鲁东孔氏后人啊!
前几?日朝堂之上的反对声,可都是你家?祖先?的言辞!
“孔圣人昔日游走各方,你以为凭的是什么?”似看出他心中所想,孔姿清忽然?来了一句。
所谓跟人讲道理,需得先?让对方安静下来,单靠一张嘴皮子就成的么?
赵沛:“……”
这倒是真的。
就连他所仰慕的那位太?白先?生,不?也是仗剑杀人一把好手么?
两人诡异的沉默许久,耳畔回荡的只?有细碎的雪粒降落,还有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吱呀声。
“我只?是觉得,”赵沛艰难地张开嘴,“毕竟眼下大局稳定,若我朝骤然?兴兵,总归不?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不?以为然?。”孔姿清还是那副平淡的表情,可说出的话,却?很有几?分攻击性,“且不?说番邦一直屡屡犯边,早该有所觉悟,即便没有,为何定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呢?若果然?有了这话,必然?是我朝百姓先?受了伤害,先?被?人欺辱劫掠。”
那不?叫打仗,只?是被?动报仇,无奈之举。
他认真地看着赵沛,“这些本来可以避免的。”
即便同为百姓,也要有个亲疏远近,不?是么?
或许是他狭隘了,实在做不?到胸怀天下、兼顾所有。
在其位谋其政,如今他们是官身,便不?能再以以前平民的方式思考,总要有个取舍。若能以小的牺牲换取更大利益,那么那些牺牲就值得。
赵沛哑然?。
朋友们一个两个都反对自己,莫非,错的真是我吗?
可举国大战,势必死伤惨重,总归不?是好事。
“子归曾同我说过一句话,”孔姿清颇擅茶道,在微微摇晃的马车上,竟也轻而易举点出岁寒三友图案的茶汤,“太?有原则,太?善良的人易被?束缚,轻易便会陷入被?动。”
就好像现在的大禄朝,像赵沛,像福建船厂一事上董门乃至陛下与卢家?父子斗法,之所以举步维艰,就是因为他们太?有底线。
太?仁慈的人是做不?了官的。
“此事怎好相?提并论??”赵沛叹了口气?。
“在我看来是一样的,”孔姿清神色不?变,“慕白,你在大理寺,每日经手的都是全国各地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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