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各路长辈,记不清多少次床前尽孝,对药味极其敏感。
那味道哪怕只有一丝,她也及时捕捉到了。
这个消息瞬间让秦放鹤将之前的一些可疑片段串联起来:
难怪今年天元帝没有亲笔写赐给朝臣、皇亲的“福”字,而是让太子代笔,宫宴上也未饮酒,而是命太子代饮。
之前大家虽有些意?外,却也本能以为是要为太子收拢人?心,并未多想。
可如今看来,极有可能是陛下病重,手?上不稳,担心被外人?看出端倪。
这个结论伴随着莫大的悲恸一并出现在秦放鹤脑海中,有那么?一瞬间,让他罕见地产生了名为“茫然”和“恐慌”的情绪。
大禄朝发展至今,他的新政推行至今,最大的支持者?就是天元帝本人?。
太子固然宽仁,但他毕竟不是天元帝。
没有人?可以取代天元帝。
太早了,真的太早了……
在这个时代,七十五岁确实已算高寿,但对于?一位明君而言,却又显得那么?仓促短暂。
“父亲!”阿嫖低声道,“一切还只是猜测。”
关心则乱,对她而言,天元帝固然也是一位难得开明,令人?憧憬、敬仰的长辈,但这种憧憬和敬仰,不及父亲万一。
父亲对天元帝,天元帝对父亲,双方都给予了对方常人?难以想象的信任和包容,也都付出了溢于?言表的努力。
他们是君臣,更是战友,没法?不动容。
对,一切还只是猜测!
秦放鹤定?了定?神,强行将胸中翻滚的负面情绪压下去,大脑飞速运转。
我不可以乱。
我为人?臣,为首辅,同时,我也是丈夫、父亲和师父、弟子,我要为我身后的人?考虑。
师公不在了,师父老了,现在天塌下来,我就是顶住的高个子。
“我最后一次见陛下,便是宫宴,他思维还很?清晰,下肢也算稳健,应该不是急症。”秦放鹤几乎立刻将自己的感性一面完全剥离出来,单独放在一边,纯粹以理性的角度分析现状,“太子这几日虽频频入宫,却未曾逗留,太医署那边也没有消息,所?以陛下的病情短时间内应当不会恶化?……”
他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立刻做出决定?:阿姚和冉壹,必须在这一届殿试中进入前三甲!
一甲与二甲第一名差之毫厘,可前者?直接授官,进入翰林院,后者?要么?外放,要么?再努力三年,尝试进入翰林院。
三年,足足三年,放在官场上足可抹杀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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