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的心里乱乱的。
舅舅与舅母都闹成这样了,阿娇说到做到,这次无论什么人家她都嫁,可阿娇还是想亲耳听媒婆说说男方家里的情况,提前做好准备。
媒婆比朱昶大了十来岁,但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朱昶只请媒婆在堂屋坐了,喊儿子给媒婆上茶。
朱时叙倒好茶水后,躲在了前面的屋檐下,偷听父亲与媒婆说话。
赵家就住在朱家隔壁,两家人知根知底,媒婆省了很多唇舌,简单夸了夸赵宴平、赵老太太,然后就将赵老太太的条件一样一样摊开说了出来。
阿娇就在后面躲着偷听,得知竟然是赵宴平要纳她做良妾,阿娇手中的洗衣盆差点掉落下去。
怎么会是他?
除了花月楼里的短暂见面,以及前阵子去洗衣出门时匆匆见了他一面,阿娇再也没见过赵宴平了,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要纳她做妾?
阿娇在震惊,朱昶听完媒婆所说,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不可能与金氏和离的,金氏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之前还夭折过一个,朱昶永远忘不了那孩子没了时金氏痛哭的可怜样子。金氏为他吃了那么多苦,他好不容易才考上秀才,才让家里过得好了点,这时候赶走金氏,朱昶的良心过意不去。
但朱昶也不能默许金氏苛待自己的外甥女,金氏吃过苦,外甥女吃的苦更多,妹妹妹夫都走了,他再不替外甥女撑腰,外甥女还能依靠谁?
这一年朱昶都处于左右为难的煎熬中,摆脱这种煎熬的唯一办法,就是给外甥女找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如果赵宴平都不可靠,那世上再也没有可靠之人了。
唯一的遗憾是赵宴平只想纳妾,但这也怨不得人家,外甥女吃过绝嗣汤,能给赵宴平做妾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这事我还要与内子商议,烦请您先回去,最迟明日我一定给您答复。”朱昶客气地道。
这都是该走的过场,媒婆笑着先告退了。
朱昶叫儿子去送媒婆,他去后院找外甥女。
“娇娇都听见了,隔壁的赵官爷要纳你做良妾,你怎么想?”朱昶小心翼翼地问道。
阿娇抱着洗衣盆,垂眸道:“花月楼内,全靠赵官爷的维护我才得以保住清白,若我真能去服侍赵官爷,便是爹爹娘亲在天有灵也放心了。”
朱昶听了,眼眶一热,再度哽咽。
外甥女的婚事有了着落,朱昶更有把握哄回妻子与女儿,他喊来儿子朱时裕,叫朱时裕去岳母家中走一趟:“你只说赵官爷来提亲了,我与你表妹都应了,要她回来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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