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他的血迹,这样的距离就很好。他猜想程醒言尚处于迟钝中:“……唔。所以你是把相片都扔了?倒挺有效率的。”
褚晏清笑了笑,“所以这样你满意吗?反正你早就不爱我了,我继续缠着你对你而言也只是折磨,你不是一直在等我主动放弃吗?”
但程醒言竟然不满意,而且又开始骂他:“褚晏清,我去你/妈/的。有没有谁告诉过你,你简直是个傻x?”
“我是。”褚晏清痛快地承认了,“不然你也不能跟我分手,我说的没错吧?”€€€€褚晏清打车去他精心挑选的大厦。位置在郊区的产业园,周末人迹罕至,安保松散,高度四十余层,跳下去几乎可以排除大难不死的可能性。
他相信自己的决策不会失误。但车窗经过的街道已闹哄起来,大多是父母牵着孩子,都笑作一团的。出租车再往前行驶一段路,他才发觉那附近新开了家商场,门前摆了几处简陋的游乐设施,看起来像小旋转木马、卡丁车之类。
今天其实是个好日子,光照充足,湿度合宜。如果非要往上淋一滩血糊的烂泥,那他罪孽过于深重了。
褚晏清最后叫司机往市区的方向掉头,去找原先的精神科医生。
褚晏清没跟对方废话:“开药吧,就按照原先那个治疗方案,不用改。”
这医生前段时间一直劝他恢复用药,等到他主动提起,对方反倒谨慎起来:“你急什么?先去做量表和脑电。而且之前给你开处方的时候也说过,想痊愈光依赖吃药其实是不够的。最重要的还是规律饮食,放松心情,以及保持充足的睡眠,你是不是都没有做到?”
褚晏清一本正经道:“我怎么没做到。你看我的手机闹钟,晚上十点一个,早晨七点半一个,睡眠相当稳定的。还有一日三餐的定时闹钟,一个都不缺。”
医生定定地看着他,只叹息了声,没有再迫使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