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敬玄仙尊根据天意卜算出来的。”
“天意啊,”仝从鹤故意咬重了每个字的尾音,狎昵地挑了挑眉,“连名号都是自己师兄给起的,呵。所以小生迟迟无法判断,你师尊憎恶的到底是星君,还是那污染操纵着星君的天道……唔!”
“你闭嘴!”
季凌纾一掌禁锢住他的脖子,眼底深重的戾气逼得仝从鹤背后发凉。
“你们的春天是被明宵星君抢走的,和我师尊没有关系,你心里有再多怨气也休得怪到我师尊头上去!”
仝从鹤长吸了口气,找回了镇定后轻飘飘地点了点季凌纾的虎口:
“得亏你师尊没有成圣,不然你这被迷了心智的疯狼就是他烹出来的第一缕神雾。”
“我真为江御感到不值,他救过你,你却这么贬低编排他。”
季凌纾手上的力气加大,掐得仝从鹤呼吸发紧。
仝从鹤却只笑道:“小生只是畏惧兰时仙尊和明宵星君在同门中朝夕相处的那数百年时光。别说小生了,季仙君你就不曾有过介怀吗?”
“你……”
季凌纾喉间一哽。
他也该介怀才对。
介怀花坞里那伴他长大的成片花海都是明宵星君的赠予。
介怀在他之前已经有过别人伴师尊百年。
介怀江御透过那片花影重重看着的人不是他,而是柴荣。
是啊,他们是一起长大一起飞升、修为契合神思相符的师兄弟,他们本就该是一桩美谈,该是相伴在左右的两尊神像。
他季凌纾算什么呢。
肮脏的兽血,徒弟的身份,再赤忱的真心也变得见不得人,变得祸乱纲常。
更何况他的真心并不赤诚干净。
因为他不介怀。
他不在乎江御有他之前的多少个百年是如何度过的,也不在乎江御心里和柴荣到底有没有过遥相呼应,甚至开始不在乎江御眼里到底有没有他。
如此种种,都不妨碍他想要将江御占为己有。
只要江御是他的就够了。
以前看着别人,以后便只能看他一人。
心里记挂着故人,他便让那故人灰飞烟灭。
被柴荣抢先占据了几个一百年又如何?只要让这所谓的明宵星君彻底消失,他和江御在一起的时间早晚能超过他们。
他要,到江御身边去。
随着昙阳舟被雾浪扬上琉璃海面,视线中丑恶扭曲的神雾在瞬然褪去,没有神雾环绕的平玉原在心眼之中依旧如常如洗,风平浪静。
季凌纾“唰”的一声将仝从鹤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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