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又懦弱地不敢承认自己是谁,他何其卑劣。
落地玻璃窗上映出这一刻梁瑾模糊的脸,在夜色昏冥里支离破碎。
痛彻心扉的滋味,真正尝到透彻。
门铃声响起时,梁瑾站在洗手台前正不断往脸上浇着凉水。
近似自虐式的窒息感勉强压下那种撕心裂肺的疼,他撑着大理石台面艰难抬头,看向镜中自己黯淡无光的眼,在浑噩间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
傅逢朝等了好几分钟,房门才从里头拉开。
梁瑾额发湿乱,神情有些迟滞,眼眶略红,嗓子也哑:“有事吗?”
傅逢朝的目光一顿,问他:“去不去吃饭?”
梁瑾尽量平静地点了点头。
傅逢朝转身先走,他也稍稍平复心神,跟上去。
他们去顶层餐厅,傅逢朝点餐时,梁瑾始终一副魂不守舍的状态。
傅逢朝此刻就坐在他身前,一举一动都牵扯住他的神经,他却不敢表露太多。
对面座的人忽然将餐单推过来:“你看看。”
梁瑾没有翻开,回神直接和旁边侍者说:“跟他一样就行。”
傅逢朝盯着他两秒,将餐单拿回去,翻到最后扫了眼,示意侍者:“再加一份草莓慕斯。”
梁瑾慢慢抿了一口杯中薄荷水,没有接腔。
这里是一间很有情调的法式餐厅,只有他们俩共进晚餐,仿若一场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