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当朔月读书少些,不料竟然连字都认不全。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是肯定的。朔月一时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我……我认字!”
他会写自己的名字!
李崇别过脸去,尽量摆出严肃的神色,不让自己善意地笑出声来。谢昀翻着那本缺章少页的残书,随口顺着毛安慰:“对对,认识一个字也算认。”
朔月睁着眼睛想反驳什么,最终却又不敢反抗主宰自己衣食住行的皇帝,憋了许久,才闷闷道:“我会自己学。”
难怪那些书上的批注错漏百出,甚至不乏错字。想想也是,谢从清怎么会让自己金屋藏娇、赖以长生的宠物读书识礼能言善辩,他恨不得朔月心里眼里全是他,又如何能允许他去了解皇帝之外的事情。
谢昀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痛地叹了口气,头一次觉得自己像庙里供奉着的菩萨:“……你若是想读书,那就先要把字认全。”
谢昀看着茫然的朔月,只觉得这副场景眼熟。
或许是十年前,他未封亲王,谢从清不喜,合宫上下无人在意,以至于迟迟未能进上书房读书。那时他也是如朔月这般,用光了少得可怜的月钱,托嬷嬷找来泛黄古旧的开蒙书,磕磕绊绊地独自念书。……一应景色恍如重现。
朔月到底是长明族送来的守护者,谢从清是个玩金屋藏娇的混账,可朔月却没有真的做错什么,反而因为这契约受了谢从清十几年的磋磨。
若他是个奸佞狡诈的便罢了,可偏偏又是个百年难遇的傻子,且这傻子还有心读书,倒叫他想起幼时艰难来。
谢昀自觉身为新帝,要对这孩子负起些许责任€€€€虽然他也不过比朔月年长两岁。
朔月的身份还没有定论,贸然请老师教导未免太过大张旗鼓,思来想去,谢昀决定自己亲自上手。
反正只要丢过去一本书一支笔,点拨点拨就好,毫无教学经验的谢昀乐观地想。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想法的错误。
庆元宫的书房里多了张书案,两人各自伏案,一个批阅奏折,一个念书认字。
谢昀面前是厚厚一摞奏折文书,朔月面前是叠的高高的说文解字和临摹字帖€€€€全是谢昀昔日开蒙时用过的,时间已经久远,从书房最深处找出来时,已经不可避免地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谢昀偶尔抬头,隔着摞得高高的书册,只能看到少年低垂着头专心读书的模样。
朔月眼眸低垂,神情专注,仿佛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夺走他对书本的注意力,看起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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