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是跪下,低垂了头颅,对皇帝的荒唐无动于衷。
皇帝心上冷了,淡淡道:“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么?”
这一句带了一二分的委屈,像极了皇帝做太子时,拉扯着老师的衣角问:“老师,就不能陪我一会儿么?”
纵然处境尴尬,云峤犹不免心上一软,斟酌着词句回他昔日的学生:“燕王守边疆十载,股肱大臣,非窃国盗贼,陛下亦不该迁怒臣下,以寒士林之心。”
云峤还记得来此目的,他道“迁怒”,是原宥了皇帝辱师之举,淡淡揭过了。
殊不料这一句打翻了皇帝醋缸,是真的动怒了。
“你不该提燕王。”云峤正跪在皇帝榻边,李璜说着挑起他下巴,迫他与自己对视。
云峤的眼却错了开去,李璜看着那长长的眼睫在烛光下微微颤动,若姣姣春花在料峭寒风中瑟瑟。
李璜怒火有向下蔓延的趋势,他舔舔唇,凑近了自己的老师,耳语:“你有私情,朕,亦有私欲。”皇帝一顿,重复道,“云峤,脱。”
皇帝知道,他的重臣虽跪得端直,身子却是在这话落下时猛然一颤。
他不由得生出一丝愉悦来,倚回塌上,慢条斯理道:“你就当是君臣交易。脱一件,朕放他三万铁骑回返燕地。”
他这厢循循善诱,低而悦耳的嗓音极富蛊惑力,云峤一番天人交战,李璜只是看着他,一室间只有灯花炸开的噼剥声。
云峤怕也是昏了头,不过一件衣服而已,他一怔,纤长的手指颤抖着摸向衣带,轻轻一扯,敞开了衣襟。
皇帝抬了抬下颌,继续道:“再一件,朕还他三百部下。”
于是绯红官袍从肩头滑下,云峤伸手解开了里头淡青的衫。
“再一件,朕留他爵位俸禄。”皇帝盯着里面月白的衣领,悠然惬意。
“继续,是王府宅邸。”
“再有,妻妾儿女。”
皇帝一句句的说,云峤一件件机械地解,到最后身上只留了件素绢小衣,解下衣衫堆满一地,宛若一朵被剥开了心的莲。
皇帝到底顾及体面,云峤苦笑,如此安慰自己。
不料李璜最后道:“一夜,换他燕王一命。”
一吻随着这惊世骇俗的话落下,然则这一夜,皇帝自始至终说的,都是如此的不着边际。
云峤唇上
一烫,仿佛是终于醒悟过来一般,推开了求欢的君王。
“他是你叔叔!”云峤挣扎着道。
“那你是什么?我婶婶吗?”
“李璜,你住口!”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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