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他把脸往沙发靠枕里一埋,只露两只耳朵在外面,瞧着有些红。
手机被丢在一边,屏幕还亮着,显示着程文默发来的信息。
「盒子里有药,记得涂。」
简简单单的一句,细读却让人浑身一软。薛澜恨自己过分联想,怒而捶沙发——涂涂涂,你自己留着涂吧!
捶完,他删掉短信,又将脸一埋,没音了。
·
薛澜没有涂药。下不去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主要是他懒得动。懒到什么程度呢,中午叫的外卖都是使唤保龄球去开的门......总而言之,他这一整天什么也没干,就搁沙发上窝到了晚上,中途还昏昏沉沉睡了一会儿。
窝到八点多,他心里开始潜意识不安起来。如果说早死晚死都得死,那他宁愿程文默早回来一会儿,别叫他搁这内心煎熬了。
正这么想,和他一样懒洋洋趴着的保龄球突然一骨碌爬起来,冲着门口就过去了,摇着尾巴,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它主人的味道。
他觉得十有八九是程文默回来了,于是二话不说就把手机锁屏一丢,然后眼一闭身一翻,开始装睡。
果然,下一秒门就应声打开,随后在保龄球兴奋的一通吠声中,程文默的声音略有些低地响起来:“这么欢迎我?还以为你已经叛变了呢。”
“汪汪汪!”保龄球叫得那叫一个来劲,好像在说:我没有,我没有。
他面朝里僵硬地躺着沙发上,尽量放缓了呼吸。没一会儿,程文默走进来,肯定看见了沙发上躺着个大型不明物体,于是脚步一顿。
“......”他屏住了呼吸。程文默已经走过来,带着一股酒气,显然是刚散了饭局回来。
他一动不敢动,程文默站在沙发边,好像在低头看他,温热的呼吸先近后远,不知有没有发现他在装睡。
“汪?”是保龄球凑过来扒拉了他几下。
这傻狗,八成是见他刚刚还两眼放光精神抖擞地刷手机,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不动弹了,所以一通扒拉。毛茸茸的爪子蹭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闹得他一阵起鸡皮疙瘩,险些没忍住回头赏保龄球一个脑瓜崩。
最后还是程文默解救了他,命令保龄球一边玩去。保龄球就算平时再作天作地,也不敢不听亲爹的话,于是老老实实地收了爪子,往旁边绒毯上一趴,不动弹了。
没音了,客厅里瞬间静下来。程文默仍然在沙发边站着,也不走,也不动,就似有若无地看他。他虽然没睁眼,但也感受得到,那眼神直白又炙热地笼罩下来,像是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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