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这院子里遭过贼,如今倒是又恢复成原先的样子,姚修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那棵黄梅树,被折的枝头残痕还留在上头。
如今冬季正是腊梅花开,他感慨了声笑道:“陶娘子倒是极爱这树,当初因我让她折了枝,也不知在背地里骂了我多少回。”
却见身侧那人披着大氅在走神,同样看着树间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陈大人?”
陈元卿这才回神,面无表情与他道:“外面天寒,姚大人随我进屋坐吧。”
声明显比之前更冷了几分。
进的却是另一间屋子,郑或方将炭火烧好,取了茶具、杯盏及茶叶来,陈元卿令他下去,亲煮了茶递给姚修。
姚修接过却没喝,怕遭人误会,又忙解释道:“陈大人莫怪,下官只是喝不惯烫饮。”
这茶水不在滚烫时细品,反等到凉了喝,真有些牛嚼牡丹的意思,但陈元卿与他打过多年交道,知他性情一二:“无妨,你随意。”
这两人哪有半句话聊,只各持一方枯坐在榻上。
当日姚修跨马游街,不知收到多少娘子扔过来的香囊,此时过去半载多,媒婆险些将他家门槛踏破,也不曾听过他婚事的消息。
真巧,他身侧那人也是。京中再如何晚婚,依着他们的年纪也属于该有媒婆主动操心的那类。
虽陶娘子与自己说过,她跟陈元卿并没什么关系,他也信陶娘子的话,若真是陈元卿的外室,怎会整日愁着银钱。
不过信归信,恐这在陈元卿处行不通。
“陈大人今日如何会到这宅子里来?”姚修问道。?
陈元卿神色沉峻,闻言一怔道:“元旦将至,来换门上春贴纸。”
这点子事,哪用得着陈国公亲自过问的,姚修笑了笑:“不瞒陈大人您说,近几年这巷子里的春联都是下官写的,除了您这宅子,陶娘子字写得不错。”
“姚大人倒是与她熟稔。”陈元卿其他倒未再说什么。
姚修又坐了会儿起身告辞,出门时陈元卿那下人果真已经将春贴纸换好:“三阳始布,四序初开。”
与陶娘子的字迹有几分相似,不仅如此,姚修扭头又看了眼,总觉得这运笔藏锋间瞧着眼熟。
他自己少时无人教导,并未专门研习过,都是求了书肆掌柜才能窥探一二。王书、虞书、褚书皆有临摹,因而他的字迹瞧不出派别,颇有些不成体统,当然也成不了大家。
却怎看着,这陈大人似也同自己一般。
姚修心觉自己这想法可笑,摇摇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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