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换了朝服进宫。
陈元卿脱去外袍坐在床沿,他动作极轻,生怕惊扰了睡着的小妇人。
男人低头看幼金,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他年后该蓄须了。在朝中行走,看着也更老成些。
幼金瞧着却还跟她十六岁的模样差不多,跟她随齐圭进府那会也像,陈元卿自己都分不清。
大夫号脉后说她有了孕,她什么话也未说,只仰头看着他道:“真好。”
他却让她这声惊得几乎落荒而逃,他让曹嬷嬷赏了大夫和院里众人,又与她道:“大夫说不宜劳累,你歇着不用守岁。”
陈元卿叹了口气,轻轻抹去她眼下的泪痕,许是刚刚哭着睡着了。
正旦日大朝会,嘉佑帝的身子明显不如往年,这两年朝中事多,便是屡有立储的声,他仍旧搁置不理。
陈元卿一品国公,其爵位仅次于郡王和官家的几位皇子,赵邺虽是第三子,但他占了嫡,站在百官之首。
他自幼是皇三子的伴读,即使这些年刻意避嫌,也改变不了两人相交甚笃的事实。若无陈令安这个异数,陈家也可保数年无虞。
陈元卿皱眉望了眼赵邺,莫非宫中出了什么变故不成,陈元卿面色不显,不动声色按捺下心思。
直等到大朝会结束,出了大庆殿,陈元卿人上了马车才打开字条。
上面只两个字,陈憬。
赵邺的字迹,这字条并不是给自己的,陈元卿揉了揉眉心。
幼金有孕,他夜里又未能好好与她说话,陈元卿原急着回箬山院,如今看恐怕是不行了。
他绕道去了趟陈令安的院子,今日正旦,陈令安再不知分寸也仍呆在府中。
这姐弟俩上次闹了回,各自就没好脸色过,陈令安见他进来心下一沉,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赶走,就站在那处与陈元卿说话。
“怎么,难不成二郎今儿想起给我这个姐姐拜年来?”陈令安拢了拢身上裘衣,“可是不巧,一早大哥带莹姐儿他们给母亲磕头,你却错过。”
陈元卿沉默着,将袖中东西递了过去:“你看看,选个日子开祠堂吧。”
“什么意思?”陈令安蹙眉盯着字条道。
她不记得她们陈家有“陈憬”这么个人,既然要开祠堂,是要入族谱?与她又有什么关系?且这字迹怎有几分眼熟?
“三皇子的嫡子名
赵恒。”陈元卿淡淡回她。
陈令安顿悟,将字条撕个粉碎,怒道:“睿哥儿的名字哪里轮得到他人指手画脚,陈元卿你莫不是已应了他?”
陈元卿不知陈令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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