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家玩,妈妈非要我带的。”他见费忱瞥了那两个盒子一眼,连忙道,“她说去别人家不能空手,没礼貌。其实哦,你身体好,这个铁皮吃了肯定要流鼻血的,等会儿你去看阿姨,让照顾她的姐姐帮她泡茶喝最好。”
“回去时带走。”
“好麻烦的,我不要拿了。”
一点过了,费忱似乎才刚开始做饭,老式电饭锅上红的“煮饭”指示灯亮着,乔南镜坐在干净的桌子边瞧了会儿那红点,小声道,“你去护理院也带上我好不好?”
“不行。”
一般费忱不搭理就代表无可无不可,其中余地不小,乔南镜差不多都直接当允许;而他说“不行”时,那就是真没得商量。乔南镜噢了声,不在这事儿上继续白费口舌,讲起别的,讲到费忱吃完,发现他并没有要出门的迹象。
手机屏幕沾一点指纹,乔南镜就擦一遍,指腹刮抹,屏幕亮起又按灭。费忱不关心他无不无聊,收拾完了自己去院子里,往干水泥地上泼了几桶水。十二点多洗的T恤都干透了,别说早上晾出去的,他随手将所有衣服都拿回屋。
曝晒过头对棉织品没有好处,只是一般也没人会对T恤一类的衣服上心,大多不过穿一夏,明年就换新,旧的家里随便穿穿。费忱也没那么讲究,现在纯粹看见了顺道。
单层平房的最大坏处,恐怕在于隔热保温都不太好,冬冷夏晒。现在这间屋子里有点闷,乔南镜耐热没觉得有什么,支在桌上的手机后壳发烫。费忱站着看了大半小时书,躺上床,乔南镜瞄一眼对着自己这个方向吹的电扇,过去挪转了底座。
不远的墙角卷着一张竹席,乔南镜把席子拖到床头,席地坐到他边上,过了会儿低低喊:“费忱?”
他没说话,乔南镜当他睡着了,轻手轻脚摸出练习册做物理题。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风吹纸张的声响,乔南镜做了几题,翻到后头对答案,再翻回来时,他捏起那张纸——米白纸张顶部洇了一丝红,后面一张也有。拾起习题本,他瞧见褐色的竹席上不明显的深色块,啊了声,拿手指戳了戳躺着的人。
“费忱、费忱……”
费忱眼睛不睁,声音却很清醒。
“又干什么。”
“有血……”
费忱顿了几秒,皱眉坐起来,掰着左臂看。黑色衣服上湿痕不仔细瞧就辨不出来,手摸过去,指头全红了。短袖衫一脱,露出里边洇透的纱布,绕肩缠得乱
七八糟。乔南镜亦步亦趋跟着他,问是怎么回事,费忱听出他说话带抖和哭腔,边说“你哭什么”,转过身迅速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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