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这个动作的潜在意义,只是听话而费力地将贺炜摁灭在他嘴里的那一小团扭曲的烟头咽下去。
可能是声带被切除的缘故,吞咽的动作所得到的物理反馈同过去二十几年相比有些许不同。但是程现也不在意。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拽了拽贺炜的裤脚。他的五指在颤抖,抓了又松,将那块布料抓得皱皱巴巴。
贺炜当然知道他这么乖的原因。他漫不经心地从裤兜里掏出一管密封的注射液,随手朝地上扔去。
程现的眼睛顿时亮了,他急急地伸手往地上抓。在五指刚握住管身时,贺炜突兀地笑了一声,随即抬脚踩住他拱起的手背。
他今天穿的是一双军靴,鞋底出于防摩擦的考量带着粗短的橡胶刺,现在正毫不留情地碾在程现的五指上。贺炜用的劲极大,几乎能听见骨节错位的声音。
“该做什么?”
程现的浑身都在发冷,而唯一的拯救源便是他手上那管子东西。而很快就要被他面前这个人踩碎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住他。程现从来像现在这样害怕过。他用他仅存不多的理智——如果还能称为理智,思考了一瞬——又或者一会儿,他不是很能掌握时间的流速。然后他弯下腰将脸贴在他面前的皮靴上,伸出刚被烙伤的舌头,生硬地舔了起来。
唾液不受控地从嘴角淌出来,将鞋面弄得湿湿漉漉。他忍着掏心挠肺的痒意和针扎般的疼痛感将鞋边也舔了一遍,直到他面前的人终于抬起脚,又施舍般扔给他什么东西。
程现没有起身,维持着跪趴在地的动作,熟练地拆开一次性针管的外封袋,注进注射液,半闭着眼将针头对准手臂上那一片针孔密集的区域。
世界一下平静下来,连带着无时无刻不在他耳边吵着的哭泣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疼痛感消失了,瘙痒感消失了,程现似乎一下失去了所有的感知能力,残余在身体里的只有一点温暖的平静感。
“你怎么又给他打了,今天早上才打过一回。”张入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卫生间,靠在门边看着程现瘫着缩在地上,身体不自然地抽搐着,“容我提醒你,这玩意过量很容易死人的,我可不想我家多具尸体。”
“我心里有数。”贺炜头也没回,目光仍然聚焦在地上的那一具蠕动的身体上,稍稍提高了音量,“你的死亡证明刚刚办好,就在我的包里,要看吗?”
程现没有反应。贺炜笑笑,蹲下身,像摸狗一样抚摸着他凌乱的发顶,接着
说:“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毕竟……陆源不想让你死。”
一直没有反应的身体忽然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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