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他在程现面前向来是懒得戴上那张虚伪的社交假面的。而此时,他的神色平静,甚至带上了一点不明所以的笑意,但是掺和在他脸上刚被父亲打出的血痕外,又显得并不是那么地表示友善。
他正盘腿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程现,忽地打了声招呼,“哟。”
程现定定地同他对视,过了不知道多久,程现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眨了下眼,朝贺炜身边爬去,弯下脖颈,张嘴叼住贺炜腿间的布料。
贺炜并不意外。他背靠在笼壁,两腿打开,由着程现把裤子拉链咬开。
房间里很安静,吮吸声与吞咽声尤为清晰。在短时间高强度地药物注入与被虐待后,程现不出意外地疯了,变得像贺炜见过的所有失去自主意识的性玩具一样,卑贱、平庸、凭靠直接的欲望支配身体。
阴茎被服侍得十分妥帖。贺炜吸了最后一口烟,在程现耸起的背部上熄灭了火光,然后舒适地看他的身体应激地颤抖,
随后程现的喉颚一紧。熟悉的强烈快感一下包裹住他,被陆源甩了的难受与被父亲揍过一顿的恼恨尽数消融于其间。
射过精后,贺炜的大脑变得迟钝。他有些缓慢地思考,自己对程现这股剧烈的恨意到底源于何处,又到底为何扩大至此。
事情的源头应该在很早之前,只是些儿童间无足轻重的琐事。贺炜自小便强硬又任性,而程现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打闹的后果以程现把贺炜痛揍了一顿,又被母亲拎去给他道歉收尾。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甚至贺炜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只是所有事情都是积累而成的,一旦厌恶的种子扎根,他便觉得这个人的存在是如此碍眼,沉默寡言是做作;孤僻离群是针对他;在青春期他意识到自己对陆源的感情可以称之为喜欢的时候,他同时也发觉了陆源的目光总是聚结在程现身上的时候,他终于明确了自己对程现的感情是“厌恶”。
厌恶他处于自己不能控制的范围;厌恶他明明同自己是两个阶级却毫无自知;厌恶他不费吹灰之力能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在陆廷江出事后,他最初只是抱着恶意推了程现一把,然而他如自己所愿越陷越深,却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死人样子;但是哪怕变成了个给钱就能卖的贱货,陆源却还是毫无理由得喜欢他,而他却凭这副嘴脸把陆源的一切都毁了;在他觉得要永远失去陆源时,程现却靠着条短信把自己召之即来。
这样受控的被支配的的感觉让贺炜很厌恶——或者说嫉妒。连带着他开始厌恶起自己。
“所以,你现在这副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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