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盏茶的时间,黎孤望着熟睡的玄喻,脑子乱哄哄的。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却比这盛夏还要热,静默良久,他忽然俯下身来,轻柔地,与玄喻的唇相贴。
天地翻覆日月颠,杀神身上的血腥气味与佛国的檀香共融,化作一摊温热的水,浇烫了他的心肺。幽深谷底中绽放的兰花一朝识得净池之莲,从未有过的豁然使其焕发出更为沁人的幽香。
究竟是兰随莲而飞升,亦或莲因兰堕入深渊……早该见分晓了。感情的豪赌从未见赢家,黎孤心知,他打从一开始,便是奔着第二条路走的。
…若是这和尚真舍去了他,他就算折尽钢骨,只身一人行去那西天真佛境,捆也要将人捆回来。此人惯来王八得很,这事的确也做得出来。
……!
忽然腰腹被环抱住,灼热的掌心隔着一层单衣熨得黎孤身体都如同火烧一般。身下人的舌头自发动了起来,舌尖轻车熟路撬开牙关顶进他的口腔,将一切沉溺的空气扫荡殆尽。
初醒时玄喻的力气却并不如平常时候一般大,黎孤轻而易举便能挣脱。喘着粗气横跨在那和尚腰腹上,泪水迷蒙着,颤颤地还要去追究此人究竟何时醒来,竟杀他一个猝不及防。着实过分。
玄喻捉住黎孤的手指,拢在一块儿,凑到唇边亲吻。黎孤感到手上怪痒,刚想咬牙怼上一句,却听这不解风情的和尚极小心地问了一句:“缘何哭泣呢?”
“你爷爷怎么……”下意识的回嘴,却在刚出声之后戛然而止。黎孤抬手摸上自己冰冷的面颊,竟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奇怪。老子哭什么?如此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一般了。
越是这样想,眼泪流得越凶,时至后来,竟再一次趴下来,猛然吻住玄喻以掩盖住抽泣之声。
玄喻尝到了口中的咸湿。这是与之前的情欲满溢不同的吻,却也并非伤心痛哭,僧人迟钝的心中陡然感知到对方微妙的情绪,仅仅以语言表述,他暂且还做不到。故而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抚摸着黎孤的后背,顺着脊椎,一遍一遍,极其耐心地安抚他。
月光破窗直泻,玄喻揽其一段以填补胸口空荡。乍时他自混沌之中明悟,西方诸佛之影骤然显现,于是他紧闭双眼,宛如入豁然之境。
曾经淤堵于心的滞涩感已是荡然无存,圣洁的莲花承载着满身血煞气的一株兰,顺着经文之流水,往西方而去。
黎
孤只觉被一阵佛光笼罩,洗刷净业果的舒适感教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他终于睁开双眼,只见满室梵字结圈圈环绕,将这昏暗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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