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连几天都在走访各间商会,寻找能让蔷薇园支撑下去的办法。
然后他听见了新领主即将上任的消息。是个从富裕城邦调过来任职的贵族。
萨罗感受到一股撕扯的钝痛。
赫稳这个姓氏在贵族界中抹杀后,过去两个月冉凯城人民沿袭他以前定下的法律和章程生活,没有人的和平被打破。没有平民为他的遭难抱不平,质疑肯斯布兰特大公的指控,他所承受的痛苦得不到彰明和理解。
他继位时过于年幼,还是个对正统教育一窍不通的野孩子,他逞强地一次次进行豪赌,张牙舞爪地与敌人交锋,孤立无援地挣扎迈进,学习、成长,最终一败涂地。
起初是因为年幼,不适合站于人前,后来是因为太忙,办公占据他一天中的二十个小时,萨罗失败地极少视察自己的领土。
人民不认识他。在他被拉下马后,七年间的政绩没有铭刻进谁心里。
他的时光,他的心血。
萨罗觉得自己像个被遗忘的孩子。
他闭上眼,手轻轻搭在被睡衣遮盖的手臂,那里有他伤害自己的割痕,连马夫都不知道。不是没有怨恨过他的人民,只是他知道,这是不应该的。
「我知道你敬重我,但就算你美化了我,有想过我做得还不够吗?」萨罗的声音很轻,流露出鲜有的脆弱。他知道与其说这是马夫的想法,不如说是他在自我叩问。
马夫沉默了很久,久到萨罗想磨着牙地撬开他的嘴,教他发音。
「我不知道该怎麽说。」
萨罗气笑。
「我没有见过以前您执政时的样子,不知道能说什麽。」
萨罗顿时觉得是自己为难人了,说到底,他只是个没见识的马夫。
但马夫断断续续地拼凑出想表达的,「我想,或许您本质上不是个博爱的人,所以您虽然会因为责任而呕心沥血地规划,筹备很多政策,但当您真正看见衣衫褴褛的贫民时,便会不自觉流露出厌恶。」
萨罗微怔,没想到马夫会突然锐利地指出问题症结。一直以来,他确实把冉凯城看成一块大饼宏观地看待,至于人民的实际生活如何,他其实并不关注……
「这令你失望了吗?」
马夫摇头,视线
在萨罗透着哀伤的脸庞和美丽的足踝间来回游走,「就算您并不博爱,但很护短。」
「我很护短?」萨罗的语气像轻松的调笑,又似带着疑惑的嘲讽。
「就像……就像对我,还有那十五个奴隶。」马夫低低地说,「要是三天后那个工艺师能留下来,您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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