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举动后,它甚至伸出冒着热气的软乎乎的红色舌头,轻轻舔了舔我的手心。
好、好痒!是和羽毛的轻挠完全不同的触感!
我的心忽然开始怦怦直跳,脸上也有点发热。
如果是猫猫的话,应该会不大容易黏人——刚开始我还觉得这是优点。但是现在,我想,如果是一只这样威风凛凛、还会对着我撒娇的大狗狗的话……
我明白怎样不浪费这会儿流下的眼中血了。
*
下坠、下坠、下坠。
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想不到——就是在这样的黑暗之中,伏黑惠不知道自己已经下坠了多久。
麻痹是咬啮神经的细密小虫,于视网膜上花花绿绿地嗡鸣——随着知觉逐渐恢复,他最先感受到的,是冷。
那是更甚于全身浸泡于冰水之中的冷:骨头仿佛本身便由冰棍垒成,凝出了骨刺、深深地扎进皮肉;血液亦仿佛冻结成为了尖锐的冰碴,稍微起一点活动的念头,便要划破血管壁、沙沙地在神经末梢处摩动。
动起来啊,得动起来。要离开这里,要到……
要到哪里去呢?
为什么要动起来呢?
已经很痛苦、很疲倦了……为什么不直接睡下去呢?
因为、因为……
“呜呜……呃、呃呜……”
影影绰绰的抽泣声,从不知道多远的地方传来。
是津美纪在哭吗?
伏黑惠手指动了动。
先是将指头屈起、扣进湿漉漉的地面;然后是将肘部曲起,艰难地支撑起上半身;再是膝盖、脚踝、腿、腰渐次发力……中途摔倒好几次,等他终于站起来的时候,又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这一过程中,那哭声断断续续的,一直没有停下来。
脚下地面的触感柔软如沼泽一般,在他摇摇晃晃地挪动着脚步之时,发出啪嗒、啪嗒的水声。
他想起来了,因为自己发烧,津美纪要穿过那片小树林去找医生。但津美纪也许是迷路了,一直没有回来。
得去找津美纪,得带着津美纪一起回家……
但是,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熟悉的哭声,像一条小小的钩子,勾住他的脚步摸索向前。
渐渐地,脚下不是只有水声了。被石头挡住,或者被树枝绊倒的时候,他就会绕过去、或者爬起来,继续向着哭声传来的前方走。
摔倒时候擦破的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痛觉,此时此刻,却仿佛让他有了更多活着的实感。不知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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