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两人掀翻了,黑色的黏液撒了一地。
分不清谁先谁后,神田和伏黑惠几乎同时冲破无形桎梏站起身来——然而下一刻,比先前钟声敲响时更为沉重的压力猛然砸下,叫两人被迫再次坐在椅子上;刀气在触碰到画像的那一瞬间,像是沉入沼泽般毫无动静;地面上的刀痕亦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骨骼发出悲鸣,仿佛要被压断了一般。这个时候,伏黑惠的余光看见飞鸟已经不紧不慢地抬手、仰头——
【别喝——!】
被压抑在胸中的呼喊无法传达,飞鸟便已经和前排那些人一样,齐齐饮下了圣餐。
与此同时,画框中的修女,两只漆黑的瞳孔一左、一右,分别向两边移动,将伏黑惠和神田两人锁定了。
——明明应该是滑稽可笑的表情。然而,一种无形的、令人战栗的恐怖气压转瞬充盈整间大厅,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这种氛围下笑得出来。
“为什么?”
修女的声音完全变了,低沉、沙哑:“为什么,不肯接受我主的恩典!”
“为什么,不肯接受我们的诚意!为什么,不肯表达你们的诚意!”
画像中修女的黑色眼球,随着她的眼眶逐渐凹陷进去,而变为了漆黑的两个洞。有黑红的液体,像是在空气中暴露过久而氧化发黑的血液,又宛如眼泪一般自那黑洞之中流溢而出。
“请柬上不是说过——”
那是仿佛自墙体深处传出、震动了整座教堂的沉闷嘶吼:
“不是说过、【非诚勿扰】的!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到最后,画像修女的声音,已然化作怪异而扭曲的高亢尖啸:像是有千百把锯片在耳边相互激烈摩擦,如同锐利的锥子一样,钉入开始剧痛的脑中。
“……恳请您息怒,亲爱的马蒂尔德姆姆。”
像是被掐断的录像带,尖啸停止了。
是飞鸟。
从饮下“圣餐”开始,前排的人们便像是恢复了生命,行动之中再次透露出活气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番,却又在画像诡异可怖的咆哮声中,再次噤若寒蝉。
而飞鸟则成了特别的一个。
余光之中,她对着看起来十分愤怒的画像举起了酒杯——那酒杯里面,竟然还有半杯黑色液体呢。
于是,带着笑意的的清澈声音,取代了诡异可怖的尖啸在厅堂之中回响。少女优美的语调,宛如在唱诵一段真诚的祝酒词:
“请您原谅,姆姆(mother),我身边的这位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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