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对我来说,才像风一样。”
时而像柔风,拂过我心上,引起一阵难耐的痒麻,时而像狂风,轻易就掀起惊涛骇浪。
亦是事实,无错。
他看着我,而我偏了几厘,避开了他的目光。
最后,是皇帝陛下先柔和了神情:“伶牙俐齿,你是喜欢逞口舌之快的。”
“要想试试抱起朕,也得先吃饱了再说。等会叫你看看朕是怎样来势汹汹的风。”他误解了我刚刚的话,却也笑着说,“先用膳吧,得给你好好补补身子才行。”
他将桌面上书案略微收捡,堆在一旁,似乎并不将其作为绝密资料。
也是,陛下在我面前,一直很放松大意,全然不做戒心的样子。
我总是默认听从他的安排的。旁观一会,随口道:“陛下,那臣便先去洗漱了。外面是有下人指路的吧。”
皇帝陛下动作些许顿住,“去哪?屋外太阳正毒辣,你身体不好,是经不起晒的。”
“已经好了。”我道。他投来慎而审视的目光,我便在这注视下扬了扬双臂,展示性地转了一圈。
“嗯哼?”我歪着头望他。
皇帝陛下抿了抿唇:“洗漱用水朕会叫宫人送上来。你只管坐着等便是。”
我心道大人物的生活就是可以吃穿洗漱全交给下人服侍,自不必亲自动手,我还得早早习惯才行。
说来我又算哪门子大人物?
自我怀疑了片刻,我又忍不住问:“陛下,臣要和你……和您同桌用膳吗?”
陛下已经过我面前,抬手就要去拉开门扉,闻言只轻飘飘地落了一句,还是那三个字:
“你不愿?”
我:“……是臣问了个蠢问题。陛下所求,臣未敢不应。”
是个蠢问题,都同床共枕过了,还担心什么同桌用膳?
虽然这个觉睡得不清不楚。
陛下唤来宫人。门拉开之时,洒落大片阳光。
我跟在他身后,直面了明亮而温暖的照耀。
这疗愈身心的感觉让我十分眷恋、欣喜,却又因为突然间的敞亮了视野,双眼一时难以适应,觉得有些过于刺目了。
晒得头晕。我垂首,抬手以袖子遮掩一二。
忽地面前笼住一片阴影。
是陛下退后一步,挡在我身前,遮挡了许多光线。
我看见他宽阔的脊背,由衣袍盖着,仍显挺拔。
他轻声说:“回去。”
我心里给阳光洒得,暖洋洋的,亦柔了声音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