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冉细莎高出大半个脑袋,此时两人站着说话,骜夏自然略显得居高临下,纵然是笑声细语,但仍然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冉细莎缩了缩脖子,垂下眼睫看着地面轻声道:“小生考学并不是为了加官进爵,这次能够中榜便已心满意足,再者虽然中了,但也借了骜夏公子的势头,并非完全是我个人才能,便是如此,又怎能撑起此时在朝为官的重担,想来只会连累旁人……”
“哦——”骜夏抬起手来捏住了下巴,“如此说来,相公是临阵脱逃了?”
“……是,”冉细莎沉默了半晌才弱着声音道,“小生无能为生民立命,实话说来,只想努力赚钱有朝一日接出公子,但我不知自己立足官场之中,是否能经受诱惑两袖清风,一想到自己可能贪滥徇私,便寝食难安。”
骜夏听他此言眨了眨眼,而后抿着嘴唇闷笑出声来,两只眼睛都笑得弯弯:“总的说来,相公是怕自己为我赎身而贪污受贿了,哎呀,真是叫我受宠若惊。”
冉细莎说话时还算娓娓道来心平气和,被他这么一打趣,瞬间变得面红耳赤,下意识抬起头来看着骜夏,但眼神又立刻四处闪躲无处安放了。
骜夏看着他无地自容的样子,隐约发冷的眼神忽然柔和了许多,他终于迈开步子来领着冉细莎往小楼的门口走去,站在门前,他忽然悠悠道:“冉相公,其实你有这般自知与忧虑,便已胜出常人许多了。”
冉细莎突然受他夸奖,那才真叫受宠若惊,迈上台阶时差点一个踉跄。
骜夏猛地推开门,一股腥涩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冉相公,历届科举考卷都在礼部封存,你不好奇我是从哪儿寻来的吗?”骜夏迈步跨进门中,回过头来朝冉细莎笑着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这……”冉细莎忽然头皮一紧,顺着骜夏的动作进得屋中,这股铁锈味似乎又越发浓重了些,“小生却是没有细想过……”
骜夏闷闷笑了几声,带着冉细莎往二楼行去,两人越往上走,便听得二楼隐隐传来一些放浪又痛苦的哀鸣声,时不时还伴有鞭打的破风声,骜夏见冉细莎脚步畏缩,便伸出手来揽住了他的肩膀携着他往传来声响的房间走去,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主管江南道考场的礼部侍郎刘大人便在此做客,相公何不亲自问他?”
大门敞开,只见得屋中横陈着一张宽大结实的老虎凳,凳上五花大绑捆了一个中年样貌的清瘦男子,满脸满地皆是已然凝结的褐色血
渍,身上也是遍布青紫淤痕与鲜红的鞭痕,一个只着抹胸窄裤的女人正背对门口坐在刘大人的大腿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