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衣,大学和她当过一个学期的舍友。
时间很短,因此交涉不深。她们之间除了几句似真似假的告白,玩笑似的小礼物和花,便没有更暧昧些的故事。
舒予白藏得深,暗恋南雪的这些年,还是头一遭被同性说喜欢这两个字,不免就印象深了些。
萧衣性格很特别,很别致。有时锋芒毕露,有时又藏的很深,温柔多情的样子。
这类人心思复杂。
舒予白一直是敬而远之的。
咱们都是南方人。
萧衣开着车,道:你家那位呢,哪里人?
杭州的。
舒予白说。
杭州?不会是南雪吧?
萧衣轻描淡写地问,又一次语出惊人:你说过,和你同居的那位姓南,而且,刚刚,旁边那桌的男人聊起她,你反应很大。
舒予白猝然抬眸,情绪只外露了一瞬间。
接着又掩饰地看向一边。
不是。她小声说。
单薄的眼皮,眼尾温柔地拉长,雪白的脸颊却微微泛起浅绯色。
萧衣看着她,微微出神。
忽然就想起那日,初春时节在西湖畔看见的樱花。
似乎,从前她就是这般,说话轻轻柔柔的,温柔内向,又容易害羞。
眼光不错,她可是校花呢。萧衣笑了笑:挺出名一姑娘。
舒予白静默地看着窗外。
萧衣唔了声,说:自古苏杭出美女。她和你怎么认识的。
萧衣双手松松地扶着方向盘,一面开车,一面轻轻扫过后视镜。
恰好对上镜子里舒予白的眼睛。
镜子里的眼睛很漂亮,睫毛长,根根分明,眼眸清澈的宛若秋日湖泊,温柔安静,干净的一尘不染,闪着某种透明的色泽。
很美。
这样的眼睛她像是第一次见。
对视一触即离。
萧衣眼眸弯了弯,道:我就是好奇。
很小的时候。
舒予白眼睛瞥向窗外,清清冷冷的街道,一两盏路灯唰地划过,照亮她骨瓷似的的下颌。
我和她认识很久了。父母世交,住的也近,从小玩到大吧。
世交是世交,却是很多年前的世交。
舒予白没说,她如今早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贫穷,落魄,找不到半点出路。
那年她父亲出轨了,出轨的彻彻底底。
男人都爱美女。
母亲产下她后一天天就老了,不大好看。小三又怀了孕,说是要给他生儿子,父亲于是把年轻貌美的外室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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