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如此疯魔,如此变态,如此契合,他们天生一对,合该互相折磨。
“我们才该是天定良缘。老师糊涂了。”盛世安突然说。
国师并不曾教过他,但他一直都跟着周君戎喊老师,倒不是有多尊敬仰慕国师,只是想与周君戎的共通点多一些罢了。
你的老师即是我的老师,你的一切即是我的一切,我要占有你的一切,我要占有你。
“不,他很清醒。”周君戎道,“他是清醒得太过以至于糊涂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回忆起了国师那日同他说的话。
“你已身在命运之中了,孩子。”
“说起来,我年少时也如你一般自负。”国师流露出怀念的神色,“现如今,我也不过是一个在命运的磋磨下踽踽前行的老人罢了,只敢顺天而行,不再去想着更改既定的命运罢。”
“既定?”周君戎道,“命是自己走出来的,何来既定?老师,你糊涂了。”
“不,我清醒得很!”他说,“众人皆醉我独醒!”他话锋一转,突然道,“周二,遮一遮你的眼睛吧,你的野心都写在上面了。”
周君戎笑了下:“何必掩饰?我也是有心的。”
国师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叹道:“过刚易折,慧极必伤,你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周二,花开花落都有它的定数,世间万物都有它的走向,顺应者生,违逆者死,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即便你不想,你也在无意识地顺应天道,你又何必挣扎?”
周君戎沉默了许久,他那样聪明的人,又怎么能不懂国师的言外之意呢?但他还是说:“即便如此,我也不信。”
“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不信,它就永远都不存在。”盛世安道,“我只信我自己。”
“所谓命运,不过是窃去了我的所思所想罢了。那不是它创造出来的,而是它剽窃得来的。”盛世安自有一套驳斥的理论,“因为它知道我的脾性,知道我终会走向一条什么样的道。可是,无论我做什么样的决定,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与命运无关。”
他又调皮起来,翻身压在周君戎的身上,去解他的衣扣:“哥哥我现在决定再操你一次,与命运无关。”
屋外突然吵闹起来,嘈杂的声音如夏日的蚊子般嗡嗡地钻进内室,眠月在外间小心翼翼道:“安王殿下,二公子,听风苑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