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我这里痛”说着谢无蕴放开路言之被压着的后脑勺。等路言之在那堆白色的床单上转个身,只看见谢无蕴把那只手放在胸口,目光沉沉。
“我......”路言之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小时候胆子又小,人又团,看见只猫死了都要蹲在墙角偷偷哭半天。还时常被路谨之恐吓,有时候是死老鼠,有时候是死去的其他动物;更过分的是有一次,路谨之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支手枪,把他逼在墙角吓唬,第一枪对着墙,只听砰的一声,墙上多了个弹孔。又逼着他跪着趴下,用枪抵着他的臀部说:“要开枪了哦”,他听见保险栓被拉动的声音——————“砰!”
路谨之恶劣的模仿了那声枪声,他被吓的软趴在地上,等路谨之把他翻回来,只见他浑身都被汗湿透,身子吓得发软,眼睛溜圆,含着泪水。从此他就对枪留下了阴影,后来他摆脱阴影,还是在谢无蕴的引导之下,手把手的教怎么握枪射击。后来也是他,把子弹射入了谢无蕴的身体。
路言之明明有很多话想问,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是说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还是说那枪是我不得已开的,还是说我对不起那晚谢家死去的五十四口人?可是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是得益者,再怎么说都显得假惺惺。
两人谁也没开口,气氛有些凝滞。路言之原本蜷坐在被单上,现在直跪起来,伸手拉了拉谢无蕴的衣角。
他想真诚的和谢无蕴道歉,乞求原谅。
谢无蕴顿了一下,拨开拉住衣角的手,他看见那张脸立马就落寞下去。如果是之前,谢无蕴定舍不得让路言之受一丁点委屈,但是现在他慢慢长满了盔甲,把之前那颗柔软的内心包裹了起来。
谢家五十四口人,全部断命谢圣柏之手,在国外辗转求生,每逢雨夜,胸口伤口总是闷痛,也总是在这个时候,会想起前半生那些快活的,双亲健在的,有人关心的日子。那唠叨但是温柔的母亲,总是要求甚高的父亲,已经怀孕的姐姐,还有那些牵连的谢家旁门。想起那些人,谢无蕴怎能不恨。他那一腔的热情,已经无处安放。
“对不起”路言之说,千言万语,都抵不起这种沉重。谢无蕴能活着就是对他最大安慰。
“我原谅你,我拿什么脸面去见谢家那惨死的五十四人?”谢无蕴换了一副语气,有眉钉的那侧眉挑起。俯下身子阴恻恻的说“欠我的。总要一件件还”。
“如果可以,你可以杀了
我赎罪。”
谢无蕴气笑了“杀了你,欠我的怎么还,现在就凭你路家,是动不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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