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到了八月十五,柏山客把黄历一看,揣着两人的证件,带着他去民政局领证。鲜红的小本儿,里边贴着他俩的照片,蔺薄云微微笑着,很快乐的样子,也漂亮。
那天仍旧历历在目,柏山客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拍照,你握着我的手,一直在抖。”柏山客眸光柔和了几分,“拍完了照又特别害臊,和我说能不能早点家去,肚子有些饿了。”
蔺薄云换好了长衫,从小隔间里出来,依着门框,把长发拢了拢,“……你一回来就把照片挂卧室里了,正对着床,早上起来就能看见。”
他那时候还想不通,柏山客的偏爱来得没理由,让他惶恐不安,可后来他又想通了。
有些偏爱就是没理由的。
蔺薄云享受着他的偏爱,也慢慢地爱上他。
柏山客是追云的罗网,密不透风,势在必得地将他网住,是一见钟情。
他在罗网里,不觉得被囚困住,反倒觉得安心。
“山客,”他望向柏山客,突然说,“我好爱你啊。”
柏山客低声笑,看向他时眼中有点点微光,说:“我也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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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肉麻。
他回过味儿来,才发觉自个儿很少说“爱你”这样的肉麻话,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肉麻话说出来了怪腻味儿,他不爱说,柏山客也不爱。俩人都是这样。
他换了衣裳,跟柏山客出了屋,在院里见着了松子。松子要扑他,被柏山客给瞪了回去,蔫巴巴地“呜”了声,一副可怜模样。蔺薄云揉了把它蓬松的毛,哄它,“等会儿喂你,啊。”
“早喂了,甭搭理它。”柏山客说,“臭狗,别搁这儿耍无赖,我早喂过你了。”
松子蹦跶几下,汪汪叫。
七点多,柏山客起来收拾了一番就来这院里喂松子。这臭狗一天两顿,一顿饭顶得上仨人的伙食。它早吃饱了,就是要跟蔺薄云耍赖撒娇,这么大只狗跟人撒娇,得多吓人。
蔺薄云只逗了松子一会儿,就乖乖跟柏山客走了。松子也只好回窝,闷闷不乐。
柏山客问他:“冷不?”
蔺薄云把袖子伸过去,让他自个儿摸摸面料,“这么厚呢,不冷。”
“怕哪个小祖宗自个儿不嫌冷,非得穿旗袍出门。”柏山客和他计较起了前天的事儿,弹了下他的耳尖,“一点儿也不
怕冻死在外边。”
这是又计较起来那天的事儿了。蔺薄云打了下他的手,不给他摸自个儿的耳朵,“舍得我冻死?”
柏山客气笑了,也不管在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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