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消失。他们是白色手套下面血淋淋的手,也是绝对权力在阴影里的代理人。”
“这些人早就蛰伏在东吴集团里伺机而动。”荆素棠自厌地笑,他想到那些女孩,想到他自己,“现在来看,他们早就开始行动了。”
“您怎么知道的?”
“让孩子去卖春,是他们起家的行当。他们回归初心,甚至还想当成一个事业做大做强。”荆素棠把目光从梁悦颜的脸上移开,不去看她下一刻的表情,“为什么我会知道呢?”
梁悦颜屏住呼吸,似乎她意识到连呼吸都会惊扰面前这个灵魂。
不知过去了多久。
荆素棠终于决定开口。
“因为我是第一个被卖的。
“他们发现我了,这是冲着我来的。”
荆素棠凭着本能在这残酷的社会里生存下来。他知道能在书本里学到的东西是最简单的:以纯粹理性进行消费选择的经济社会、绝对零度环境下进行的粒子对撞,和没有任何人隐瞒事实的庭审。就像是露在水面上的冰山,任何人都看得到,都能对露出来的冰山说上两句非黑即白却不痛不痒的分析。
鼠目寸光的人怎能看到水面下的真相巨大、狰狞而残酷。
那么,如果真的看到了它,又怎能保证自己不疯掉?
成年之后学会很多技巧,隐瞒自己的身世,不要被激怒,不要轻易恐惧,切勿被情绪支配,切勿交浅言深,尽可能用最少的信息去交换尽可能多的对方的信息,必要时候以此作为把柄或诱饵。都是他孤身一人混迹社会和职场的武器库,为了活命,为了终究有一天能和最大的敌人同归于尽。
然而这些伎俩在梁悦颜面前全都失效。
在他灵魂的眼里,拥抱着那死去男孩的梁悦颜身上散发着薄薄的,朦胧的圣光。
他在向圣母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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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素棠的脸色愈发苍白,他低着头,像在苦苦抑制着什么。
痛苦。
如果痛苦有边界,他筑起一道围墙,把自己和痛苦都困在里面。
梁悦颜的目光穿过围墙看到他。
明明早上在小区门口的他握住方向盘就像一只乖巧可爱的大型犬,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梁悦颜知道他会避开肢体接触。她本不想这么做,这一刻她却觉得他需要她这么做,因为荆素棠身边现
在只有她。或者说能看到他的只有她。
梁悦颜责无旁贷。
“如果有哪一天,你会在新闻里看到我的尸体出现在某个街头,或者浮在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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