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叟自夸,只要不愚笨,经我手教导,十天内准能学会御车。卫槐跳下马车,将辔绳交付一名马奴,他仍在滔滔不绝说着。
越潜话少,尤其显得他话多。
公子灵在泮宫读书,午后不需要用到马车,卫槐便带越潜到圉场学习御车。往时午后的清闲时光,御夫也好,随从也好,都会待在泮宫门外,无所事事等待差遣。
越潜当然不愚笨,而且他挺好学,有人肯教,他便用心学。
练习大半天,不说卫槐有些倦乏,马儿也感到疲惫。
卫槐下车,到井边提水洗脸,越潜留在那辆两驾马车旁,他照料马儿,给马儿喂水。
想要驾驭好马车,必须熟悉马儿的习性。
即将入夏,天气日益炎热,卫槐坐在一棵树下休息,用手扇风,瞅眼喂马的越潜,心想这小子还挺上道。
老槐,快过来帮我瞧瞧,这匹伤马怎么医治。
马厩里传出圉官的声音
圉场不是有马医,叫我有啥子用。卫槐边说边走进马厩。
他是名老御夫,老御夫都有些能耐,懂得相马,也懂得治马。
马厩最里头站着一匹病马,马体消瘦,腹部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似乎曾被什么物品捅伤,创口已经溃烂。马儿伤痛难受,狂躁不安,时不时嘶叫。
卫槐有些心疼,念叨:是匹好马,怎么给伤成这样?
唉别提了,摔的,连车带马翻进沟里。圉官一脸忧愁,他朝马厩外头泮宫的方向努嘴,压低声:前日泮宫学生过来练习御车,好几匹马受伤,幸好人没事,要不我这个圉官就别当了。
泮宫里的学生出身高贵,不是王族子弟就是公卿之子,这是摔坏马,要是摔坏人,圉官肯定得下狱治罪。
马儿摔伤受到惊吓,十分暴躁,具有攻击性,人不便靠近,卫槐隔着木栏,将马儿的伤势仔细观察,告知圉官医治的法子。
我这方子,搁别的伤马身上准能治愈,这匹马受伤时日已久,就难说了。卫槐不敢保证能治好。
之前马医治疗效果不佳,圉官只得听从卫槐的偏方,死马当活马医。
走出马厩,卫槐看眼天边偏西的太阳,想着该去泮宫接公子昭灵,往马厩一侧望去,越潜已经站在公子灵的马车旁等候。
这小子不声不响,做事有条不紊。
卫槐上车,并对本该跟车的越潜叫道:坐上来,我分你两辔。
这是要驾车上路,可不是在圉场练习,驾驭的也不是练习用的马车,是公子灵的豪车。
老御夫真是艺高人胆大。
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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