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企图到这里已经很明显,无非是让皇帝有所猜忌。不错,就是要使金璘自己察觉到,亲儿子包藏祸心,对他暗自揣摩,让这位除了皮囊一无是处的皇帝生出些危机感。
他为自己自豪,因为今日他终于送给了陛下一刻的自由。
“何况,做儿子的,总想讨爹爹开心嘛。若是去亘山打猎就能叫他欢喜,我这番胡言乱语就算有些用处。其余的,他们早晚都可以运作,却比不上陛下一刻的欢心了。”
孟从闻听罢,身上已起了一些鸡皮疙瘩,不为别的,他的学生说这话时面色依然平静,语气相比之下却十分割裂,是一种无可比拟的狂热和胶粘,称呼着“爹爹”时甚至还有点撒娇的意味。他知道金玉枕自小活在深宫里,于父母之爱都有缺失,因此对皇帝格外执着,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可他身为老师,却不得不有所提醒。
“您的用意臣已知晓。只是,如若满朝文武皆拿着线,那您呢?您此举,不也正是要陛下遂您的意。”
既然众臣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把他当作傀儡侍奉,太子若对此心怀不满,就也不应再对皇帝施以同样的手段。孟从闻不欲见自己的学生自陷囹圄,过早地进入靠谋算他人才能达到目的的怪圈。
“老师教训的是。”金玉枕垂下眉眼。
孟从闻一看他那样子便头疼起来,也许旁人看来他这是乖顺知错,可他多懂他啊,如何不明白他这是装的。每回他这样,就是要固执己见逃避话题的时候。
“在我面前装乖讨巧并无意义。阿衡,你尚且年少,又太过聪敏,鸣风兄常常与我说他早就教不了你。但我却仍然坚持要你时常来此温习功课,你清楚缘由么?”他们二人杯中茶水早已饮尽,孟从闻起身,走到书案跟前铺开两张草纸。又招手要金玉枕过来。
“学生愚笨,并不全然明白。学生只知道,两位老师学识深厚,衡钰一辈子亦学之不尽。如今也仅仅懂得些皮毛而已,还不到能向两位老师脱蒙的时候。”金玉枕随着老师的动作走到书案旁边,接过他递来的笔,手下自然地默起了《法华经》。
两人动作间十分熟练,或许已进行过百遍。
“你不必说些诳话。你四五岁时就到了我身边,那时的我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如今你会是一个满朝文武乃至天下人都交口称赞佛面仁心的人。”孟从闻又去烧炉子了,他在教室里支起一方茶炉,烹茶之事从不假手于人。他好喝野茶,常走访民间,
收些贫苦茶农的粗制茶叶。金玉枕有幸也喝过几回,不怎么适口,后来孟从闻再未煮给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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