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走近两步,李少俅以为他要搀扶自己,咧开嘴角,匆匆抬手,不想师傅的手还揣在袖子里,冠冕堂皇地说着:“万民皆道陛下孝心感天动地,今夏南方无灾,是陛下扭转国运,福泽百姓。”
刚登基的皇帝,一张白嫩漂亮的面孔立刻垮了下来,嘟囔着:“……师傅这么说,我都信了。”
李少俅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他每日由师傅送来父亲灵堂一跪就是一刻多,偷偷休整还不行,为的是给外朝给天下一个交代——新帝至孝,国之鸿福。
他瞥了眼陆琰,好似在怨恨师傅为何不必久跪,就只有他,得做好这模样,给这不体面的先帝,捏造个善终。
咬着牙扭转回去,李少俅死死盯住父皇的灵位,都快盯出洞来,突然有一只手拂过衣袖,尚未触及他实在的任一处,便能将他带着,乖乖起立,如同是陆琰以衣袍上熏的一缕香,把他托起来的。
“听闻陛下学业精进,国事又起,肯定耗费不少心血,还是先回去好生歇息吧。”师傅俯身示意,新帝像是从天上接来了谕旨,要跟陆琰比比个子,脊背都挺直了。一般高,或是更高些了,李少俅还在长,再过几日,恐怕冕服都要改尺寸了;可是模样还没撑住,他就跟下了早课的孩童似的轻快着步子出去,将麻冠摘了递给门口内侍,脱下披挂,只剩里面素白衣裳,针脚暗花都绣得细,衬着头顶上玉冠一顶,好神气。
站在廊下,李少俅似乎觉得解放出来,笑意盈盈,谢恩般喊了句“师傅”,陆琰回神欠身,提醒一个“陛下”。作为学生,少帝不想与师傅有了生分的关系,灼灼双目映了夏月,就等师傅再多夸几句,是没经历过多少斗角勾心。
能挡的,陆琰都替他挡过了,如今身份一变,究竟还能不能挡下去,要看这皇帝够不够听话,懂不懂道理。陆琰抬手引路,迈开步子,君臣二人,暂且承了师生闲趣。
“今晚陛下住回紫宸殿?”李少俅先前自然没有住过,可先皇崩逝后,真龙初归位,陆琰必用一个“回”字;那边新帝点头称是,便有后话,“好事。就是明日朝后,陆侍郎领旨来看课业,是先去天禄阁还是紫宸殿呢?”
一个“陆侍郎”的称呼,让人有些恍惚昨日,但这“陆侍郎”是陆琰长子,去年刚当了礼部侍郎的职务,眼下奉旨日日入宫辅佐少帝课业。先帝继位时也还年轻,每日在天禄阁做课,是让几位大学士轮番看的;可李少俅小时候就不喜欢天禄阁的布置,现在还筹划着重置,一听
师傅说起,闷了会儿不说话,走出十步才道“天禄阁吧”。
陆琰觉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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