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在去年乞巧节时写下的。
魂枯魄灭难长久,却盼情深赴永劫。[原文为:玉の绪の絶えてみじかき命もて年月ながき恋もするかな。本书中提到的和歌均出自纪贯之之手,当然汉译环节是由笔者来完成的。]
也是时候了,恐怕那个叫葛夏的女人早已看透自己“丈夫”的暮翠朝红之举。我把那张写着情诗的纸条塞进了她的袖子里,待她回到信州松本与妻子团聚,葛夏一定会在替她整理衣物时发现这个所谓的证据。
“村雨夫人,我有些话要与您谈谈,不知您能否行个方便?”
葛夏的情报来源比我想得要缜密些。不过我在书写诗句时故意用了武佐墨,这种墨水出产于近江国,但在如今这个油烟墨流行的时代已鲜少人使用——总之也算是在毫不遮掩地向她表明我便是北条真彦的情妇。
“您与我的丈夫一同为左大臣大人效力,不知您为何要对北条家心生不满?”
我与她的这场谈话是在聚乐第内的茶室进行的,葛夏绷着的脸上没有一丝褶皱,染着京红[京红:江户时代由京都出产的上等口红。]的樱桃小口紧闭起来,那对眸子也没施予我什么光彩,这倒让我更为好奇她真正发起火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葛夏夫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呢。真彦大人如今是东山道首屈一指的大大名,我这样的妇人怎么敢对北条家心怀不满呢?”
“既然你不想开诚布公,那便由我这边来言明吧,请你不要再伤害真彦大人了。”
她那张年轻的脸蛋上依然是波澜未起,只是她的瞳中似乎跃上了一簇火星。说话时她便用那对含着愠色的眸子直视着我,待她讲完后却又垂下头向我微微行了个礼。
她原是个这样好脾气的女子吗,况且,我可没伤害她的丈夫。明明是她丈夫屡次跑来找我,还总在我快入睡时把我强扯起来同她交欢,跟这样的性爱狂交媾可真够折腾人的。
“这可不行。”
葛夏还没抬起头时我便说了这么一句。只见她正把半掩在和服袖口中的右手手指掐得发白,她梳着中分发型,鬓角别了个鲜丽的樱花发饰,垂落在胸口两旁的一头长发又黑又亮。
“我可不能把年轻力壮的真彦大人让给你,没有他的话,谁来满足我呢?”
在意识到我说的是性方面的满足时,她本该抬起头恶狠狠地指向我的眼神中又掺杂进一味惊愕感。
“你这种出身的女人根本不配入真彦大人的眼。能成为土岐家的妾不过是因为你这张皮罢了,你以为靠故技重施就能勾引真彦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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