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从不让别人碰到他,说是保护也好,占有欲也罢,吴钊只能站在他一侧,却仿佛在他四周围起了荆棘遍布的森森高墙,既防着别人靠近他,也禁止他与吴钊之外的任何人接触。
乔小鱼不喜他的专断,却也十足清净。
可今天早上怎么回事,他都被人撞到了,吴钊也哑了似的一声不吭!
乔小鱼气恼扭头,随即露出极其惊愕的神色。
他看到了吴钊的背影。
事实上,他几乎从未见过吴钊的背影,一直以来都是吴钊在眼巴巴地追随着他,乔小鱼不必回头,永远只用趾高气扬地往前走,留下背影的是他,从不是吴钊。
但是今天,吴钊却不发一语地撇下他就离开了,高大的身形劈开人流又被人流淹没,利落得不加停留,很快消失在转角。
乔小鱼又突然意识到,吴钊没有回头看他。
满溢而出的喜爱,一步三回头的恋恋不舍,黏在身上难以拔出的灼灼目光,如同一夜间都被风吹散了,对乔小鱼的极致情愫不知被谁从吴钊的骨头缝里抽走,他又和从前那样清醒且无情。
乔小鱼呆立在原地,猛然生出一丝忠犬叛主的巨大不安感。
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后知后觉地开始回忆起今天遇见吴钊的每一秒,然而他在车上昏睡太久,迷糊中只记得吴钊的确很安静,没打扰自己。
可他的这份配合就是最大的异常。
以前他就算听话,也要缠着乔小鱼亲亲抱抱才肯安分下来,今天却话少寡言,没有纠缠,没有抚摸,没有亲吻与驻足。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打断心中浮出的微弱古怪,乔小鱼迟疑地望了一眼走廊,皱眉走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