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恨。”
怎么会不恨,恨吴钊偷看他的高考志愿,两年后跟着他来到同一所大学,恨吴钊让他在大学无人不知,恨他让渴望过正常生活的自己还是沦为了床上的婊子。
持久的恨意混杂着与日俱增的畏惧、厌恶、麻木,还有很多说不出来的情感,已经有些模糊了,像一团看不出颜色的橡皮泥,只是摆在那里,遍目就是丑陋。
但吴钊相信了他的谎言,停下脚步,转身面向他。
他的神色松动,带着一丝意外的喜色,阴沉面容突然开怀许多,郑重其事地说。
“小鱼,你不喜欢的地方我都会改,我一定改。我们以后好好过,行吗?”
诚恳到近乎卑微的语气仿若剥掉了这两年强悍狠蛮的皮,他又回到了高中,只是一个痴痴喜欢着乔小鱼,喜欢到如痴如魔的一条狗,收起虚张声势的庞大身躯与骇然怒吼,又依偎在乔小鱼的脚边。
乔小鱼目光新奇地看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是愉悦,不是惊喜于吴钊的悔改,而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笑话,吴钊说笑话说得如此敷衍,他这个唯一的听众也回答得假心假意。
“行啊,怎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