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微怔,喉咙里仿佛塞了团棉花,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他无波无澜地唤了声:“小雪?”
“……你是不是早就期待这一天了?”
“说这些没有意义,我们不可能结婚。”语气分毫没有留恋与爱意。
段雪恨透了他这样冷静自持,好像过去的每分每秒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密密麻麻的不甘狠揪住心脏,迫切需要一个答案:“如果…如果我不是段雪…我们会有可能吗?”
朴世京轻噱:“小雪,如果那样,我们根本不会开始。”
“真无情啊。”她唇上嫣红褪尽,输得彻底,自嘲一笑,“我答应你,和平解除婚约,也请你记得承诺。”
“放心。”
发烫的树影透过玻璃窗,错落有致映到他后背。这局棋有个名字,叫千里独行,双车马对双车卒,布局细腻晦暗,朴世京阖眼思索着对策,半晌后挪动棋子。
车六退六。
险胜。
残局算破了,他浅浅勾唇,志在必得。
法拉利刚停稳,就被陌生的摄像头围堵起来。
“请问朴董事长已经身故了吗?”
“能不能正面回应下这段时间关于四海的传闻?”
……
现代媒体格外注重新闻的时效性,导致记者们个个都好似鬣狗,成天仰着鼻子嗅,不放过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他们甚至连车内是谁都没搞清楚,总归是朴家的人,总归要挖出点能写的东西。
朴悯眉头紧锁,反手长按喇叭,无济于事。
月季拽了拽他袖子:“给他们打电话,让人出来接一下。”
他点头,电话拨过去几秒钟,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手机直挺挺掉到脚下。
“怎么了?”月季弯腰捡起来,通话已经截断。
“爸爸他…去世了……”
“……”
十几位保镖硬生生从人群里打开条通道,朴悯脱下西装,撑在两人头顶,遮挡相机快门。
西装胸前别了枚雄鹰徽章,推搡间缠进月季头发里,她扯了扯,头皮生疼,只好暂且顶着外套说话:“你快上去吧。”
一口气跑进楼内,她累得气喘吁吁。
“好。”朴悯顾不上叮嘱月季,叁两步钻进电梯。
同一时间对面下行,出来几个熟人。金悦第一个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指着她,指甲涂过油,亮晶晶,像一把把短刀:“杀人犯,你还好意思来!”
月季一眼望到她身后的朴世京,撇撇嘴有点委屈,立马否认:“我不是,跟我没关系。”
金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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