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袋子打开了,里面盛着透明的水。
“水。”他低声说。
兰斯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兰斯。”男人说,低声。兰斯意识到他抬起头来,正在看着自己。最后男人看向袋子上的自己,那张模糊被映出来的面孔十分漠然,显得有几分阴沉。
... ...
文明,是一个离兰斯既远,又近的词语。他出生在文明高度发达的人类社会,或者换句话说,如果没有这种人类文明的科研技术,他根本不会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
但这种文明又时常离他很远。有时候,兰斯发现自己陷入了如同原始人一样的境地:他不得不变得冷酷而野蛮,习惯于用刀割开某个人或者怪物的喉管。他早已经学会面无表情地扣下扳机,以至于当血溅射到他的眼皮上时,青年甚至不会多眨一下眼睛。
他慢慢变成了一个自己小时候从未想过成为的人。这种缓慢的转变像是滴在石头上的水,在兰斯偶尔几次,迟疑地往回望去时,怀着一种茫然的恐惧,青年发现自己已经认不出从前的‘自己’。
但他只能往前。往后看是一种说不上来为什么不好的东西;但兰斯回头的时候,他感到一种仿佛站在悬崖边沿上的恐惧。他看着那往下深邃的黑暗,半是费解半是困惑地低头盯着它。从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长长回声,互相重叠,或浅或重地深深低语。
那些话的意思几乎就在他的耳边。当一个人快要想起一个词,但又抓不住那个呼之欲出的音节时,这个词会称之为‘就在我的舌尖’。而那些或浅或重的低语就在兰斯的耳边,他每每在梦中或回忆中要茫然地伸手抓住这个词,那个低喑的声音又从他弯曲的手指中间顺着缝隙流走了。
他到底该不该寻找自己的过去?
兰斯有时觉得那些事没什么好找的。他有过一些很不好的体验,并且认为那些已经足够。青年转头过来,决定不再望向后方。对于前方,兰斯同样也不抱什么太大的期望。但他想活下去,有衣服和鞋,如果有水果罐头那就太好了。
他捡回来的那个人类试验品也有了衣服。文明,在这个废弃的基地里仍然固执地保守着它的位置,没有使这两个人都变成衣不遮体的野人。男人体格异于常人,给他找衣服的时候兰斯不得不翻了挺多具尸体。虽然费了老大的劲,但青年不想一直看到对方裸露所有的生殖器官,尤其是那东西在男人
胯间沉甸甸地坠着时。
他给男人开了一个菠萝罐头。铁皮掀起的时候沾了一点糖水,弄到青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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