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脊背发凉。
救援队面面相觑,他们听不懂太多中文,但是捕捉到了“钱,赔偿,身价”几个关键词,大概理解了余妗的意思。
众人只能继续向前走,前几年政府把这一片区的野生动物都抓回去放在保护区养着,倒不用担心会遇到什么猛兽,只是各类小昆虫仍然活跃着,黑夜降临,鸟兽在树梢叫着,更添了一丝恐怖。
池晏坐在一棵树旁,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划破了好几道,破烂不堪,衬衫上沾满血渍和泥泞,眼睛紧闭着,额头很烫,在发着烧,头发上沾着露水和泥,额前的发已经粘在额头上。
余妗从未见过这样狼狈的池晏,往日他刻到骨子里的矜贵在此刻什么也不剩。
“池晏,池晏……”余妗蹲下来拍拍他的脸,却没得到任何回应,救援队里的医生上来检查瞳孔,然后就让人抬着担架先把人运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池晏会离坠车的地方这么远,他发着烧,浑身都开始发烫,医生为他输上了液,连夜安排转去了市医院。
余妗没有亏待救援队,她让徐肯舟在离开前结好款项,是协议上的六倍。
哪怕是六十倍,能救回来也无所谓。
几辆车前后护航着,保护运送池晏的车,余妗又许久没合眼,黑眼圈更重了,脸色也变得无力苍白,眼里盛着血丝,她抵在车窗上,耳边嗡明声警告着她精力已经严重透支了,她掏出小包,拿出里边放着的糖果,差点连剥开糖纸的力气都没有。
余妗塞了一颗进嘴里,却觉得有些犯恶心,她捂着嘴以为要吐,结果只是干呕,也是,她胃里什么也没有,能吐出什么呢。
“余小姐,您还好吗?”
“我没事。”余妗捂住耳朵难受地趴在自己的腿上,蜷缩成一团。
以前她减肥绝食,重新吃东西也经常这样,身体很难突然接受食物从而产生排斥反应,就会止不住干呕。
后来她跟了池晏后,基本上饮食都很规律,因为池晏每天都会盯着她的饮食,即使不在身边,也要阮舒晴向他汇报。
余妗还骂他变态,说什么事都要管,像个老妈子似的。
现在好了,池晏躺在她身边,一动不动。
余妗苦笑,她重新吃了颗糖,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到耳鸣感慢慢消失,眼前的金星也消失不见,身体渐渐回暖,心跳趋于正常,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