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万六千,你觉得三年有二十多万的积蓄,我就是做了违法的勾当?”她五指的指甲陷入皮肉中,似乎只有尖锐的疼痛才能缓解这不信任感带给她的失望。
“二十四万?”他嘲弄般地笑出声来,“是二十四亿。”
“什么?”苏氤瞪大眼睛。这笔钱的数额实在太大,她一时间头脑空白。自她开始补贴家计,一直都是选择用账本记账,村子里也没有银行,寄钱存钱得到镇上,而镇上为数不多的银行,和她的银行卡并不匹配,以至于这些年过去,她竟从未查过自己的余额。
谢清欢冷哼一声,发动了汽车。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自己没有向任何贷款公司借过贷款,没有买过中奖彩票,大概有多少人知晓这张卡的卡号。排除掉各种不可能之后,剩下的那个答案,指向了那个她不想面对的过去。
“清欢,我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我只能给你解释这一点。其他的,可能只有我自己弄明白了,才能告诉你。”苏氤偏头看他,嘴角却尽是苦涩的笑意。
谢清欢没有回答她,默不作声地把车开到屋子门口。
自相识起,两人还是头一次吵架。
苏氤心里难受,也意识到自己没有时间去处理和他的关系。沉重的作曲负担,老太太流逝着的生命,银行卡里莫名的巨款,不管是哪一项,都使她身心俱疲。她狠命地拧起手臂上的一块皮肉,转到九十度,才驱散纠缠不休的睡意。
又是一个谱曲的不眠之夜。
晨曦柔光,顺着微敞的窗沿,流淌在泛起金光的琴弦上。苏氤微眯双眼,觉着这一刻无比熟悉。
她透过无数种窗镜,看到了同样的日出。从年幼时偌大的练习室,到大学古朴的宿舍,再到山顶别墅里豪华的琴房。窗外常是打理妥当的花园,也有人来人往的草坪。二十多年来,唯有那个人,身带朝阳,毫不犹豫地向她走来,可也是他,让她肝肠寸断,一败涂地。
苏氤在厨房倒了一杯水,短暂地抚慰着因熬夜而干渴的口唇。
手机又开始震动,她接起电话,头脑昏沉。
“请问是苏梅女士的家属吗?患者病情突然恶化,您能立刻赶来医院吗?”
医院来电,讲话的人吐辞清晰,不似熬夜太久的她,连分辨恶化二字,都延迟好几秒。
“是,我马上来。”她挂断电话,将脸埋进冷水缸里。她就像一根绷
紧太久的琴弦,不知何时就会崩解。
简单收拾后,苏氤锁好大门,惊讶地发现昨晚本应离开的车,竟然停在她的楼下。她拿手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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