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脚步逐渐远去,苏氤拿起桌上的水杯,润了润干燥的喉咙。
“你要走的事,告诉清欢了吗?”她突然问道。
“他知道。”季临渊放下手机,安静地看着她,“他也会走。”
“孩子们呢?”苏氤的眼睫微不可见地颤动几下,语气没多大变化。
“病情控制得都不错,尽可能找到了收养家庭,实在找不到的就送去正常的福利院,院长都是找得上关系的人。”
“嗯,挺好。”
一切都在逐渐走上正轨,除了她。
“没想到谢家花了五年才找到清欢。”
“他们早就找到了,只不过那时默认他胡来。”
“那这次?”毕竟谁都不曾想到,他这一胡来,就是五年。
“结婚。”
苏氤叹气。哪个声名显赫之家,会放任自己家的小少爷到近三十岁,还不回归正轨?
“比起这个,你还是多关心自己。”季临渊双手抱臂,神色微敛,“慕若尘开了新闻发布会。”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指节发青,连杯子都忘记放下。
“他证明自己三年前没有结婚,也没有订婚,那些指控都是假的。”
苏氤以为,再听到这个名字时,她至少能做到面上的平静。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冰凉的液体不断地滴在她的指节上,她以为自己会因为重担的消失而狂喜不已,至少会松一口气,可她的心里偏偏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谢清欢不愿意回去,他说除非你愿意和他回家,不然他绝不会和一个陌生的女孩结婚。”他将抽纸放进她的手中,继续说着。
苏氤嗤笑一声,又流泪又笑着的表情,异常古怪:“我不配,也回应不了任何爱情,你劝劝他吧。”
“我以为从他三年前遇到你的时候起,你就在努力从过去中走出来。”季临渊挑眉。
“哪有人是说走出来就能走出来的?”苏氤合上眼睛,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
PTSD反应严重的她,每每尝试拿起小提琴,眼前便几乎折磨般地出现那次比赛的幻觉,无数次的恐吓,让她只敢呆滞地坐在家门口,对不断涌现的灵感视若无睹。
邻居家有两个孩子,一个活泼开朗,是村里的孩子王,另一个斯文安静,很少出门。只在家门口活动的两人,相遇一
次,之后便总在一起作伴。
一个二十二岁的废人,一个十岁的盲童,竟有了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她告诉她,麦子是金色的,天空是蓝色的,她却问她,什么是金色,什么是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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