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收到这一眼,心内一惊,他本性怯懦,当下再不敢放肆,只诺诺连声道是。
百官当即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那心却再次提起。
只因高座上的天子众目睽睽之下,朝那静静站在一边,从头到尾未曾发声的庆将军望了过去,并温声询问,“爱卿可有什么要说的?”。
此言一出,百官心里,尤其是林丛茂,心里鼓雷声声。
站在武官队列最首位的陈关夫听见那温声,微微一顿,随即在几百双眼睛下,坦然走至天子御座正对的下面,恭敬行礼跪下。
“回陛下,臣今日早晨路过街市,见那王侍郎之子当街行凶,教之不改,才出此下策,但凭陛下明察。
而西郊石场早年确是臣名下,但三年前,出战边关,为筹军资,臣名下已尽数卖清,只未对人提起,以至让林大人误会。
再未收到御令便连夜回军,属实违犯律令,原陛下赐罪”。
他有理有据,端的是一副无懈可击的正直忠义,面对皇上的温声,也并未对二人做出回击。
一番话说下来,群臣心里松了不少,只林丛茂李世清王丛三人脸都要绿了。
尤其是林丛茂和王丛,一个是完全没料到陈怀庆名下还有这一出,三年了都没让他查到。
一个则是伤子之事竟被人几言两语就轻易驳回。
二人待要反驳,天子已经出言,也只得按捺不言。
“原来是一番误会,将军请起”,天子并无被人指出痛脚的怒气,语气平和,“想来,王侍郎爱子心切,难免失语。而将军不过念在同僚,教子一番”。
那双凤眸从跪在自己正下方的将军身上移开,落到了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的王丛身上。
“既如此,念王侍郎你一番父慈,朕这就宣下太医,下朝即与你归府医子”。
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王丛顿时喜极而泣,他连连诺道,迅速归回队列,再不敢多言。
然而事情还未结束。
天子缓缓扫过下面一圈文武百官,薄唇微启,“朕自登基之日起,立志行父皇之志,为我西凉万民续百年大业,护我西凉百姓安康乐业”。
那穿过珠帘传到众官耳里的声音慢慢变得累累低沉。
“不料,在城都之下竟发生这等齿寒悚人之事,今日才得发现,行凶之人实在大逆不道!害朕子民甚矣!”
说到最后,天子已然大怒,额前珠帘激烈碰撞,似要碎裂。
鸿德素来仁仁君子,轻易不动怒,当下一怒,百官无不惧怕,群臣当即齐身跪下,“陛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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