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说来,朕必不怪罪先生”。
李大夫闻此,心下稍宁,委婉道,“陛下,臣诊得将军原是已有三月了”。
话未完便被素来有礼的天子忽然打断。
“三月?”。
李大夫这才想起,天子这么多年身边尚且只一个将军,又是这般风清月朗之人,男女之事,亦是不甚明了。
他们西凉的天子也才二十年岁啊。
当下,他心内不由本能升起一股对少年人的关怀热切,温蔼道,“陛下,将军腹内已有龙子了”。
接着他心内一沉,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却是昨夜这般凶险,又是四月小关,龙子,龙子”,及此,他却是说不出口了。
就在他心内惶恐之时,却忽闻天子问了一句,直把他问得愣在原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庆将军可安?”。
他没想到陛下第一个问的却不是那摇摇欲坠的龙子,竟是素来与陛下疏离的庆将军。
“将军尚安,只需多加保养”。
看着天子面色平静之状,他不由心内暗叹,天子也才二十年岁,却已是个帝王难测了。
接着只见天子沉默片刻后,再次问道,“龙子保不住么?”
李大夫闻此只觉背后冷汗都出来了,“暂时是安的,若是十日之内无事,自然可保,若是有事,臣,臣”
蒋明德闻言点头,“辛苦先生,先生一路远来,且先去休息吧”。
待人离开后,蒋明德静静站了半晌,才推门而入。
床上的将军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他浑身上下都包着伤布,只那张刚毅的脸算上完好之处。
许是睡着了伤口也是疼的,粗黑的眉头狠狠皱在一起。脸颊上几道已经结了疤的剑伤。一张厚唇失了血色,泛白泛紫。
细长的手指按上川字眉间,轻揉一阵,那眉山便渐渐平了。
不一会儿,那厚唇开始微微启合,“水,要水,水”。
坐在人床前的蒋明德闻此,起身去倒了一杯水。不料将军口内伤口加重,却是张不开嘴了,以至水喂不进去。
蒋明德见此,静了一刻,将自己的手指沾湿,送到人只能张开一条小缝的嘴边。
才刚碰上人的唇,许是渴的狠了,那人闻到水汽,湿红的舌尖一下钻出来舔上潮湿的手指。
蒋明德见此,微微一愣,随即将指头递得更近,更深。那厚唇,红舌,就竭尽所能的舔噬,缠绕,吸吮。
那一瞬间,好似身临那日关厢一夜,他的手指也是这般被紧紧锢住。
利高进屋之时,便是遇见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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