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林宅的管家,以后你有什么事吩咐福叔就好……福叔,她是我四弟的女儿。”
福叔忙对她行了礼,“小姐好。这四爷家的姑娘瞧着真是……”约莫是对着她一时很难想到什么赞誉之词,他卡壳了一下,“……聪敏,二爷,这个子和四小姐一般大,该称五小姐?”
“这些日后再说。”二伯尚沉浸在弟弟的死讯中,当着徐郎中的跟前又不好多表露什么,同福叔使了个眼色:“这位徐先生是四爷的朋友,福叔,你好生安顿,还有,让张婶过来带小姐下去梳洗一番……对了,云知……你饿不饿,喜欢吃什么尽管说,二伯让厨房给你做。”
在街市上吃撑没消化的妘婛摆摆手,“不饿不饿。”
“那行。四弟的事……总归是瞒不住的,我得先去同爹说一声,回头唤你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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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宅里的人办事利索,从门房到照料起居的张婶都是有眼力劲儿的,也就是一忽儿的功夫,该备的洗漱用品、澡盆、衣物一应俱全的摆在眼前,怕生人多妘婛不自在,张婶也不多逗留,只吩咐了一个丫鬟在门外候着。
妘婛浸泡在热水中,醒转至今,这一刻紧绷的神经才真正懈怠下来,连带着头发丝都惬意了,她不敢贪多,搓干净了就换上了衣裳。多半是福叔口中那位“四小姐”的服饰,尺寸挺合身,一身绯红底本是她最喜爱的,如今穿在身上反倒衬得人愈发的黑——这小丫头也不知道什么毛病,脖子以下的皮肤不说白皙也算是正常,偏生脸蛋却黑的跟没洗似的,扑十层粉黛都拯救不了,再加上额前狗啃一样的刘海,实在是叫人没有装扮的兴致。
见头发一时擦不干,她索性半披散着扎了个小髻,刚好外边来人说是老爷传唤,她便将旧行头里的钥匙和羊皮簿揣兜里,跟着过去了。
福叔带她止步于内堂前,伸手请她进门,妘婛向内探去,厅内只有两人,一个是云知的二伯,另一个老者坐在一张轮椅上,侧着身静静凝视着摆在青铜柜上的两坛子骨灰。
他就是林瑜浦。
妘婛深吸了一口气,放胆迈入内堂,在二伯眼神的示意下,跪下身,朝老人家磕头道:“知儿拜见祖父。”
那是个精瘦的老者。
两鬓与胡须花白,看去约莫过七旬了,不知是否因为蓄着泪光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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