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实在舍不得她敖红着一双眼,只为等待一碗药。
“就不!”相安仰头望了眼凌迦,有些气恼道,“昔日,你便是瞒着我喝下了一碗毫无用处的药。偏偏还是我亲自喂的你,我当你已解了眼疾,便从未作他想。只当你那些口不择言的话,时冷时热的情绪,是因为厌倦了我,故而对你百般失望。甚至恨你,怨你……你说,彼时你我到底是谁的不是?”
“错不在你我,只是非在你我之间论,自然是我的不是。”
相安翻过身来,两手支腮,“我也觉得,你的不是多些,以后可还逞强了?”
凌迦伸手拂过她面颊,笑着摇摇头,只是尚未来得及说话,便听相安“啊”地叫唤了一声,一头磕在他腿上。原是她双手腕间脉多次被剖开取血,如今已是极其脆弱,受不得任何力道,偏又前日里在无极崖持剑苦战了近一日,如此竟是托腮这般简单的动作,都已受不住。凌迦将她捞近身侧细看时,尤其是右手,已经有丝丝血痕沁出来。
“大约是何时开始伤的?”凌迦似是自语,拨了绵密小针刺入穴道,给她止血,后又起身,寻来散痕帛给相安包扎好。
“是那一年,七海水患,你瞒着我渡化枉死的凡尘魂魄对不对?”
“你瞒着我偷偷治理了整整一年,而那一年我将你软禁在昭煦台中,从未去看过你……”
“我从未去看过你……”凌迦看着相安不堪受力的手腕,蓦然变了神色。
“当时是难过的,想着你如何能那般狠心。我曾经来这找过你一次,可是我看见呈现在水镜上栖画的画像,我看见你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相安顿了顿,“如今我也明白了,在你眼里,看见的是我,对不对?彼时你受焕金颜所累,可是混乱了神识?”
“阿诺,以后任何事都不要瞒着我……”话至此处,相安觉得有些奇怪,凌迦仿若失了神,一直未曾应答她的话,遂而推了推他,声音大了些,“阿诺!”
“那一年里,你寒疾发作是如何渡过的?我原想着……你可以御剑,练习御寒剑法……我……”凌迦并未失神,确实答非所问,只执其相安尚未包扎的左手,细细辨去,片刻抖着手哽咽道,“腕间牙印……这是雪毛犼的牙印……”
“你是生挨过去的?然后让雪毛犼将你咬醒?”
“你的脑子如何转的这么快?”相安缩回手,低着头没有看他,只细细道:“要是觉得内疚,你好好给我治好便罢了。反正以后长日漫漫,我们总也是在一起的!”
然而,长日漫漫不假,总也在一起却未必是真的。
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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