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很爱这把剑,日日擦拭一题不落,直至今日依旧明亮,可剑身上却残留了几道再也补不齐全的豁口。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知父莫若女,她心里清楚父亲要做什么,再顾不得其他,推门而入,道:“父亲,我嫁。”
声色平淡,听不出旁的情绪来。
“絮…絮絮,你怎么……”
她从父亲脸上瞧见了不曾见过的无措,不等他再说些什么,沉絮先一步打断,吐出的话音带着些大逆不道:“父亲,女儿愿意嫁,说不定……说不定冲喜冲到最后成了反的效用,还未礼成人便一命呜呼了。”
她顿了顿,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想要宽慰父亲母亲,“再者,不还有李岷么,依照陛下现如今的境况,不多时李岷便可继位了。”
“父亲母亲宽心,絮絮愿意的,至少不能为了我自个儿连累全府上下不是么?”
沉絮走近,在母亲身畔蹲了下来,从袖笼中取出一方帕子,轻缓的擦拭着泪流满面的人,“母亲哭什么,该高兴呀,絮絮进宫去是享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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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沉絮所料,宫中的密旨次日清晨便到了父亲的案前,长段长段的溢美之词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从中摘得几个重要字眼也不过是要她做继后去冲老皇帝的喜。
这日过后,时日过更快了些,宫中一应赏赐下来堆了满府,而李岷,自从封后的旨意下来便再不曾见过了。
其实沉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她,挑选饰物的空闲时她会想分明丞相府中的小姐不曾出嫁,亦或是镇国公大将军府上的嫡次女,她也不曾说亲。
林林总总算下来,京中如她这般年纪的小姐竟有十多位,再论家世背景,不管如何算,都不该归她。可沉絮再度转念一想,丞相府中的小姐温温柔柔的怕是应付不来宫中那卧病在床的老东西,将军府的小姐更不该被那黄金锻造的囚笼所困住。
罢了,是她也好,熬到李岷继位后便也好过了,她总归与他熟识些,到时也应当能得他一星半点照顾。
嫁衣是宫中御赐的,其实若是出阁,本该新嫁娘亲自绣嫁衣,可她不能,只能在凤袍裙角的隐秘处绣上几针,权当讨个吉利。
吉日定在秋分时,只剩下一日,可最后的一日父亲母亲都做好了她所喜好的膳食宫中来了旨意,说是陛下有恙不能迎亲,要她先行往宫中去,待嫁。
秋分前一日的午后,沉絮被一众宫人们迎进了宫,天幕不似往常那般明朗,阴沉沉的,分明将将未时便点上了宫灯,隔了一层罩子那里头的烛火还是被带着冷意的风吹得摇摇晃晃,将灭未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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