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直。
一道新痕与旧迹交错在一处,很相称。
他将宗谱盒盖掩上,回身牵起了沉絮的手,许是方才做的那事叫他将翻涌的心绪压下不少,这会嗓音倒是与从前那般清淡,“回宫去行礼。”
沉絮任由他牵着,步调却半点未移,怯怯道:“我……我不想。”
“不想什么?”李岷轻笑一声,直接将盖头挑了下来,以指尖勾住,倾身与她视线平齐,“不想入宫还是不想与那将死之人行礼,亦或是突然觉得不配当我母后了?”
“不是……”
“不是……”
沉絮仰了仰头,逼退从鼻尖往上窜的酸意,下意识的想要去牵他的手,却不想,这回连他半根指节都未碰上便被他拂开了。
“本宫现下不想听你解释。”李岷直起身错开她,径直朝殿外行去,而那方被他勾在指尖的盖头也随着他的步调落于她裙畔。
沉絮愣了许久才倾身去拾,心底酸胀得不行。
本以为他今日对她态度好了些应当气消了不少,可方才自称都出来了,看来还少不了废时间去哄一哄。
待到她调整好心态走出宗祠时已经瞧不见李岷的身影了,好在一旁的侍女见着了立时过来扶,沉絮随口问了句,“殿下呢?”
那侍女顿了下,道:“应当在底下候着了。”
沉絮点了点头,稍一思忖便将那红盖头递给身畔跟着的侍官,而后自顾自提着繁复的嫁裙沿阶而下。
临近宫撵时沉絮顿住了脚步,轻舒了一口气,心道,好在那烦人的盖头待她的名字上了宗祠之后便不必带着了,要不然此时他的神情她都不得而知。
可不是生气了么,唇瓣都抿得泛白了。
但现下不是与他解释的好时候,沉絮轻阖上眼眸,与李岷错开时将一小颗油纸包裹的霜糖塞到了他手中。
从前也是这样,只要这么一小颗霜糖他便能消气。
如今她倒是不敢想只一颗糖便能将人哄好,还得日后慢慢来,也不急于一时。
许是正殿中的那位缠绵病榻的缘由,又许是她只不过是个冲喜的本就不甚重要,皇后该有的她一概不曾有,倒也方便了她。
下意识的,沉絮摸了摸一直藏于袖口的物什,硬实触感透过衣袖传至她指尖,要她一直强绷着得心绪松泛了好些。
最后一步了,只差今晚最后一步她便能捱过去了,往后……往后大抵也好过了。
大半日的礼仪下来,回到宫中时日头已然西垂,透过宫撵的间隙沉絮瞧见了落日将他们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到她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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