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久地站在落地架前,看那些老照片。她问他要不要去姜唤卧室看一看,他笑着说不用,姜唤八成不乐意他进去。他总是停留一会儿放下东西就离开,好像是专门来他们家客厅散步的。
姜唤的手不动了,沾在洁白手腕上的泡沫慢慢化掉。
他要怎么夸奖他母亲毫厘不差的直觉。
您完全地猜中了。我和祁知逾谈过几个月恋爱,我们经常做爱,他还让我怀上他的孩子,把我圈养在他的豪宅里,后来孩子没了,我们也散了。
“真的只是我老板。”他说,“您别乱猜了。”
姜唤从小不会骗人,他母亲尘埃落定的表情失望得彻底。
或许告诉她全部惊骇的事实,可以让他错失金龟婿的妈妈不至于这么沮丧。他暗自想。
李逐安本来打算去住酒店,却耐不住姜唤父母的热情,为他收拾出的客房里已经铺上崭新的被褥枕头。
姜唤不在家的这一两年,母亲仍然把他的卧室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积灰都没有。
全天下只有他妈还把他当小孩。而别人都逼着他长大。
姜唤睡不着。
刚去加拿大时,他倒时差足足倒了一周。人一失眠,各种记忆立刻分毫毕现,想的起来的,想不起来的,本来可以再也想不起来的,开始排队上演高清走马灯。
塞在大脑缝隙里的琐碎像一堆剥离了生活之树的木屑,哗啦啦浇下来,粗喇刺人地扎在身上,挠也不是,不挠也不是。
他不睡了,干脆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阳台上。
凌晨一点,没睡的只有夜猫子和人类扮演的夜猫子。
还有姜唤。
还有祁知逾?
迈巴赫停在路灯旁边。祁知逾边抽烟边打电话,忽明忽暗的小小的火光比夏天的星星还要亮一点。
姜唤站在黑暗里,银白月光倾泻如幕,密密实实铺在窗台上,甚至比窗帘更厚重。
祁知逾偶尔抬头看向这扇窗户,但他看不见窗户后的姜唤也在看他。
祁知逾的电话打了三十多分钟,抽了四支烟。他抽到第五支时,电话终于挂断,他靠在车门上,开始长久、专注、沉默地望着姜唤所在的地方。
他终于抽到第八支,好像抽够了,也好像突然迟钝地想起姜唤曾说让他别抽了。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上的
时间,坐回到车里,正要关上车门。
窗户哗啦一声打开。
姜唤故意把开窗户的动静制造得气势如虹,铺在窗台上的月光好像也在哗啦声里挤碎了,夜幕里抛出几只惊飞的鸟,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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