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有点高,像是忘记了季凉还在睡。他认真起来,那执拗的态度仿佛在争论一个非黑即白的化学论题,他掌握真理,所以他寸步不退。
孟知了的眼神中褪去了温意,有些凉,季阳看出来了,他觉得有些疼,可是他不愿意说。他就像是一个用狠话威胁着家长或者朋友的孩子,可能已经知道自己无理,但却不肯示弱。
“你是不是梦游了?”
孟知了突然开始装疯卖傻。
“梦游了吧?”
他像哄孩子一样放低音量。
我坐得笔直我眼睛瞪得贼大我说话也没有打哈欠,你说什么我梦游?
季阳皱着的眉头也突然被搞散了,他一脸疑惑,搞不懂这个人莫名其妙的脑回路。
孟知了一步上前,突然双手揽住他的腰,把他放倒。
“啊,梦游的小朋友。睡觉,别闹了。”
他强势俯身,不由分说给季阳拉毯子,他的胸膛靠近,季阳下意识想推开他,但孟知了压得很低,说话的热气喷洒在季阳鬓边。
“别闹。季凉醒了。”
季阳这才回过神,好像刚才说话声音是不是有点大?他的脸有点白。
他这么大半夜吵架,隔壁的季凉就算是猪,也当然是被吵醒了。醒来那一刻,他没看见孟知了,立马坐起来,听声音,才发现他在书房。
季凉也皱眉,尖着耳朵听他们的动静。
孟知了轻轻按在季阳身上,季阳不能动,一抬头,鼻子就撞到了他的喉结。
孟知了是属火盆的吧?怎么那么热?
孟知了并不知道自己热,但也感觉到了季阳鼻尖那如同一湾冷水蘸上来的温度。他低头,凑近他耳边,像是在商量,但这样压着人,又像是在逼着季阳妥协。
“和我试试吧。”
季阳的心“啪嗒”跳了一下。
他又恼怒了,孟知了说话是不是永远都这样和稀泥似的暧昧不清?试什么试?
季阳瞪着他。
我看你是不是想试试我的拳头?
“呵”,孟知了清了一下喉咙,正视着眼前的季阳。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短,他身上的尼古丁味道是季阳一向讨厌的,但此刻,它却没有那么刺鼻。季阳望着他,孟知了是挺拔但不正经的男人,烟味和他莫名流露出来的痞气相得益彰。
季阳自我安慰:烟味总比季凉身上的小马车铃兰香水好点,闻着总觉得坐在女人身边。
孟知了黑暗里亦明亮的眼睛认真看向季阳
“过一段时间,如果真的讨厌我,才跟我说再见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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