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眨眨眼睛。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啊……这件事你别放在心上了,就当我从来没有问过。”停了一会,他试着活跃气氛:“不过每个月的抽样体检也是要扎针的,到时候你可以让我来,我对自己的扎针技术还是很有自信的。就当是……好朋友的特殊待遇?”
“别看我这样,好歹我也有些治疗能力,不会让你痛的。”成人美嘴边又抿出一个极浅的笑来。
戚燕听着,只觉得自己的良心拧得更紧了。
男人站起身,把刚才从档案室拿来的袋子放在一旁书柜里,戚燕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到那只指如葱根的手上,手指修长莹润,骨节像冷玉似的,就连掌骨被牵动着在手背上凸起一道痕迹都是美的。
这样应该放在艺术品陈列室的手用来给她打针,会不会太浪费了一点?
“好了,刚才那些话都是职责所在。现在我们只是多年不见的朋友,该聊一些朋友之间的话题了。走吧,不是说好了一起吃午饭?”他指尖点了点戚燕身前的桌面,戚燕啊了一声,才从那只手上回过神来。
给研究人员配备的食堂当然是单独的,里面菜色显然很丰富,营养搭配得均衡,甚至还能吃到水果。那些水果外表不一,有些长得怪怪的,据说都是从种植区摘下来的试验品。
成人美和戚燕两个人在午饭的时间聊了很多,几乎都是关于二人分别后发生的各种事情,她记忆里那个隔壁少年的身影也穿过了岁月而来,逐渐清晰。
他说她的变化不大,但在她眼里,他变了很多。变得又高又……身上若有若无的疏离感像是被刻在骨子里,也不爱笑了,即使笑起来也是冰凉克制的。
她以前还没想过能用“冰凉”这个词来形容笑呢。戚燕咽下一口西蓝花,觉得有些难受。
那个事事迁就她的男孩在父母意外去世之后经历了很长一段孤独时光,独自一人靠着父母遗产在国外跳级读完了博士。可天赋卓绝的代价是从她之后,他再也没有交过一个朋友。
那么长的时间,是怎么熬过去的呢?
“时间过得很快的,一下子就过去了。”
男人灰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像是在说与他毫不相关的故事。戚燕突然更难受了,喉咙里像是吊着块什么东西,一下一下发紧。
“后来我回国之后想着终于能去找你了,但是那时候刚接手一个项目,没过几天就出现病毒……”成人美的手顿住了,被惊讶冲散了一身冰凉温度,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戚燕,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最后走到她身边用袖子给她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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