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住这里吗?”
陆子岑把果核吐掉,勾着唇又嘬了一口酒,酒吧里的轰鸣让人听不清声音,但他的我却听得很清楚:“嗯?没啊,随便你住,我是无所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上次那通电话罢了。”
“……”
“你喜欢那个人吧?”陆子岑笃定地说道,声音清晰得让人觉得刺耳,让我瞬间僵攥紧了酒杯,“还是很喜欢的那种,是不是?”
“……”我,“你问这个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这语气真的有些呛,出口的瞬间我就开始后悔,陆子岑侧头看我的时候我都做好被他骂的准备了,可是他没有,只用那双桃花眼盯着我看,蓦地,勾出个笑,然后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和我确实没关系,”陆子岑从椅子上下来,居高临下地看我,语气有些凉,“我只是觉得你可怜。”
“毕竟你什么样的人我和蓝灿最清楚,伪善还胆小。那个经常来找你的小男孩儿是A中的学生吧,我上回在去接我弟的路上碰到过,”陆子岑从旁边拿起一瓶酒倒进我杯里,满了,撤下,靠到我耳边,“你喜欢他,却又顾忌人是学生,装聋作哑地接待,人来的次数变少了你又这样。”
“陈辉,你可真是伪善。”
我没再回他,只盯着手里的高脚杯,里面碧蓝色的酒水看着漂亮又甜美,我闭上眼深吸口气,片刻后,把那杯酒给喝光。
陆子岑说得没错,我就是个伪善的缩头乌龟,我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陈骏应该回归正常的生活、不该再和我纠缠,可我真没那么高尚,我只是个能把自己伪装成正常人的小人。
陈骏每个不来的夜晚我都害怕他就这么不再出现,可又希望他远离这里别再来,矛盾和良心让我开始整夜的失眠,黑暗和孤独变成了杀人武器。
我变得惧怕在那烂尾楼里一个人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等待睡意,不知何处响起的钟声能把我折磨疯,吵闹的酒吧在陈骏不来找我的时候变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我住了进来,在歇业时睡在试衣间,疲倦狼狈,像个得了不治之症的病患。
而我确实是个病患,且无药可救。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八月,酷暑在一场雨后稍稍退去,陈骏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天气里给我来了第一个电话,我盯着那串数字看着许久,直到快自动挂断,才摁下接听点,努力压住嗓子的颤抖,应道:“……喂?”
“喂,”电话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周围似
乎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还听到了隐约的风声,“我是陈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