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大内都有专人去黄河里凿冰,而后用马车运回来放在冰窖里。
等夏天分发给东西各宫。
掖庭不算什么好地方,只得了半张八仙桌那么大一块冰。
金枝帮蔡狗子把冰块搁到板车上去。
谁知往掖庭拉车时,身后居然传来个阴恻恻的声音:“站住!”
金枝一回头,却是朔绛正坐在龙辇上,好整以暇审视着她。
朔绛要去太后宫里请安。
龙辇一转进入长巷。
他不耐烦一抬头,就见前面有个宫女正在费力推着板车。
记忆瞬间想起六年前,金枝和他就这样拉着板车在深夜无人的汴京城走过。
他自嘲笑笑,自己真是魔怔了,看到个人就想到她。
谁知再细瞧瞧,这身影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他喊了一声。
对方转过脸来,
可不就是金枝?
他太阳穴又突突跳了起来。
这些天他都躲避着金枝,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金枝扭身过来正好对着太阳。
六月的艳阳灼人,她下意识躲闪了一下。
她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浸润,粘衬一条。
朔绛心里一下就起了火:“王德宝,你这大内总管当的够格!无人可运送冰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
金枝一愣。
她本以为朔绛这厮又要发疯,谁知道他这回倒没骂她。
王德宝额头冒汗,上前回话:“是臣失察,还请官家责罚。”
蔡狗子吓坏了,这可是他的活。
眼看蔡狗子有可能要受罚,金枝忙辩解:“是我自己来帮忙,与他人无干。”
朔绛闻言瞥了她一眼。
他冷笑:“那倒是朕狗拿耗子了?”
金枝还因为上次的事情气着,因而说话也硬邦邦:“是你自己说的。”
气急连敬称也忘了。
王德宝吸了口冷气:“大胆!御前无仪!”
一国之君的颜面就这么被她踩在脚下蹂躏。
王德宝有心相帮金枝,忙赶在官家惩罚前推推她:“还不快去墙角站着。”
朔绛不吭声。
没想到金枝居然真的一甩头就往墙根走去。
蔡狗子急得什么似的。
这大热的天,要是中暑了可如何是好?
他恨不得提醒金枝“赶紧求官家开恩。”
朔绛看着正浓烈的日头,眼皮垂下,没有波澜。
两人正僵持,忽听得一声“官家怎么在这。”
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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