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身处阴暗,他只有自己。
可自己有的,他也本该有的。
“月望舒,意料之外的是,他在权利争夺中活了下来,更意料之外的是,我喜欢他,我再不想伤害他了。”苏温在人身上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痕迹,被纵容着到了现在,他们之间,是互相支撑着走到了现在。
可如今,苏温只有他自己了,如果他倒下了,就真的倒下了。
“你喜欢他?怎么会?”月望舒瞳孔骤缩,“兄弟之情?”他的脑海中蓦然地闪过一些画面,只摇了摇头,“那个澜?
那年上元节你在酒楼里带回家的那个人?”
月望舒出征的时日再回来,这天也变了,变得让他有几分不能接受:“怪不得他总是戴着面具,他是你的影卫。”
他喃喃自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想害你,你现在是谁?”
月望舒指着苏温,只后退了几步,他是率真,但他不是傻的,一个本该被处理掉的人蛰伏在人的身边这样多年,为了什么?为了做奴才?
“就算双生子也会有所不同,我当然是苏温。”苏温有几分好气又好笑。
“那他人呢?”
“我送走他了。”送到一个还算安全的地方。
“那就好,只要你不承认,他们找不到证据,那这便是谣言。太子之位还是你的。”月望舒知道他一路走来多辛苦,决不能因为这样一个凭空而来的孪生兄弟而前功尽弃。
苏温抬眼,深深地看着眼前人,他曾经也以为,皇位是最重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那个位置,牺牲许多人也无妨,或许以前,可以牺牲的人里苏澜也在其列。
后来,他在认清自己的心意后,苏温一直抱着明日愁来明日愁的心态,更是将许多事交给苏澜去做,他以为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苏温太过自信,以为只要将人绑缚在自己的身边,苏澜便不会离开,可他忘了现实,忘了这个吃人的“太平盛世”。
“月望舒,我不要那个位置了。”苏温的嗓音有些哑,一句话说的漫长哀伤却又万分坚定,他以为皇位是最重要的,可在不得不面临抉择的时候,他的心告诉他,有的人,有的事,比那个冷冰冰的位置要重要得多,苏澜的怀抱是暖的。
那天,苏澜出去了,苏温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回来,可他左右等不到人,在约莫子夜的时候,才听到寝殿外的动静,苏温起身去给人开门,一个
温热的身体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月色如水,映在二人的身上,清脆且突兀的一声声响,是兵器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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