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揉着眼睛,还不待看清楚,帐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原是族中的阿恰一直守着他,听到人醒了便赶紧去通报给头人听。
又忙去了么...
莫说在这天寒地冻的塞外,就是在江南,一入冬该忙活的事都有许多,自己已经不懂事地给族里惹了这么些麻烦,更不该再叨扰人了...
云林秋明白这些,心里却空寥寥地坠着,咳嗽了几声才发觉嗓子眼干哑生疼,昨夜哭号得这么厉害,定叫整个部族里的人都听去了,单单想到这个都没颜面再跨出帐门一步...
“咳咳咳...”
云林秋抚着胸口,费劲地撑起身来要去矮几上拿水喝,哪知脚底一软头晕目眩,竟这般骨溜溜从榻上摔了下来。
帐门再次被推开,带进一股已渐渗骨的凉气,赫连稷刚进屋就看到个光溜溜的小人蜷身滚在地毯上,双手虚护着身后的屁股,疼得边哭边呵气。
“这是怎么了!”
单听这带风的大步子都知道来者何人,更别说这一声呵斥,云林秋不想自己这副窘态被赫连稷看去,强忍着疼想爬回榻上,颤抖的双手还没支得起身体,就被掐着后脖子,拎奶狗似的被男人拎了起来。
“自己一人时就不知道老实,是不是?”明明清晨时还温柔得很,此刻又带上了教训的语气,赫连稷将人抱回榻上,左右看了看,眉宇间透着怒意:“摔着哪儿了没有?”
云林秋摔得头晕呼呼,大胳膊也磕着了,更不必说一摔就摔了个屁股蹲儿,将经过一夜稍稍偃旗息鼓的伤痛激醒,再次没完没了地疼了起来。
“呜...渴...”男人疾言厉色,云林秋又怕他了,呜咽着开了开口,只吐得出单个破碎的字眼。
赫连稷本想再训他有事不唤人帮忙自己瞎动弹,可一听这哑得只剩气音的嗓子哪还凶得起来,叹了口气将人搂进怀里,扯了条软毯裹着往帐中走,低声道:“怪我,没陪着你。”
银盏贴在嘴边,凉水入喉,云林秋总算好受了些,有气无力地贴在男人胸口,过了半晌才再次开口问道:“扎吉他...挨揍了么?”
“没有。”赫连稷捏起男孩的下巴,看不出情绪地打量着,淡淡道:“他受的教训已经足够多了。”
这话细听起来相当残忍,云林秋一噎,“对不起”三个字刚要脱口而出,就听帐门被推开,一名阿恰端着盛满食物的托盘走了进来,帐中顿时肉香四溢。
赫连稷冲阿恰点点头,待人退出去了才拍拍男孩的脑袋,命令道:“出来吧,跪好了吃。”
“!”云林秋只当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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