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阿淳坐的沙发两只扶手,“他知道了又怎么样?阿淳,只要我认这个孩子,刑家认这个孩子,姓高的就什么也不敢问。”
“我知道,可是——”
“好了好了,你少给我犯愁,当心奶水变苦。”刑妍弯下腰,伸出手指去摸逢微鼓鼓的脸蛋,逗弄道:“逢微,逢微,看妈妈。”
刑妍像一个厌倦了万国朝拜的王,等不及用她的头生子的名义发动扩大版图的战争。她很满意逢微和阿淳一样特殊的性别,即是她需要的儿子,又是她喜欢的女儿。
“妈妈等不及要把全世界都给你了。”
夜深宾客都散了,高靳和刑妍各有各的房间,为了方便喂奶,保姆带着逢微和阿淳住一间带小房间的卧室。保姆和逢微睡里处小的,阿淳睡外处大的。
刑妍一点不怕阿淳把借腹生子的事说漏了去,阿淳自然也不可能往外说。她们俩之间没有爱,更不可能有尊重,但却有种难以解释的相互信任。阿淳侧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里间孩子已经睡着了,离着夜哭的时间还早。
他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睡过去。睡梦中只觉得身体像被一条大蟒缠身,勒得他发软发酥。阿淳猛吸一口气睁开眼,就被捂住嘴巴。
“呜……”他竭力向后看,只看到一段转折锐利的鼻额角,“…唔唔?”
高靳松开手,手掌滑回胸前把阿淳往怀里勒了勒:“孩子就在隔壁,你叫吧。”
阿淳识趣得很,辩都不辩就顺从了,也不敢恼高靳把他勒痛,整个人如同一只软体水母,没骨头地贴在男人怀里。
“是想通了?”高靳低沉地笑着,“还是想我了?”
阿淳心头一跳,四肢从心里弥散开一阵酸软,男人的气味像某种神经毒素把他麻痹住了。只有在这样看不见谁究竟是谁的黑暗中,阿淳期待着高靳虐待般的揉捏——他听着就像是来肏他的,抱得紧紧,嘴巴轻薄。
只有在黑暗里,他假装自己不是他妻子的家奴,或是替主人分忧的容器,只是个普通的与他偷情的荡妇。
但高靳那天晚上没肏他,之后的许多晚上也没有。
“再给我生个小姑娘吧,千万别像她似的讨人厌。”高靳把下巴搁在阿淳削薄的肩里,“你觉得怎么样?”
阿淳没应答他,装是睡着了。直到逢微快两岁时,他不得不搬出去养胎,又过半年,逢微有了弟弟。高靳倒也不嫌是个男孩,性别检测之后就都清楚了
,早早起好了名字,依着逢微,就叫寄远。
逢微,寄远,听着就像一对兄弟,亲密无间。